賀新郎·題射陵四友圖
古道堅膠漆。記吾鄉、舊時遣老,曾圖三益。今日射陵傳四友,也倩虎頭妙筆。細寫出、蒼然顏色。驀向華筵披畫卷,只兩人、是我曾相識。菉園老,東皋客。
滋庵中表親情密。憶當年、兩家名父,交歡尤劇。轉眼荒墳馀宿草,那禁淚零沾臆。又惹得、王郎于邑。指示圖中稽叟像,痛此公、今亦重泉隔。都休聽,山陽笛。
古道堅膠漆。記吾鄉、舊時遣老,曾圖三益。今日射陵傳四友,也倩虎頭妙筆。細寫出、蒼然顏色。驀向華筵披畫卷,只兩人、是我曾相識。菉園老,東皋客。
滋庵中表親情密。憶當年、兩家名父,交歡尤劇。轉眼荒墳馀宿草,那禁淚零沾臆。又惹得、王郎于邑。指示圖中稽叟像,痛此公、今亦重泉隔。都休聽,山陽笛。
古往今來,真摯的友情如膠似漆般堅固。記得在我的家鄉,過去的前輩們曾繪下象征三種美好品德之交的圖。如今射陵有四友,也請高手繪出這幅圖,細細畫出他們蒼勁的神態。猛然在華美的筵席上展開畫卷,只有兩人我曾相識,就是菉園老人和東皋客。滋庵與我有中表親情,關系親密。回憶當年,兩家的父親交往十分歡洽。轉眼間,他們的荒墳上已長滿荒草,不禁淚水沾濕胸膛。又引得王郎哀傷不已。指著圖中的稽叟畫像,痛心這位先生如今也已長眠地下。都不要再聽那如《山陽笛》般令人傷感的曲子了。
堅膠漆:形容友情像膠漆一樣堅固。
遣老:前朝的舊臣或老人。
三益:指三種有益的朋友,出自《論語》。
虎頭:指東晉畫家顧愷之,這里借指善畫者。
蒼然顏色:指人物蒼勁的神態。
中表:指與姑母、舅父的子女的親戚關系。
宿草:指墓地上隔年的草,代指墳墓。
于邑:同“嗚咽”,悲傷。
重泉:指地下,人死后埋葬的地方。
山陽笛:魏晉時向秀經過舊友嵇康、呂安的舊居,聽到鄰人吹笛,不禁悲從中來,作《思舊賦》,后用“山陽笛”表示對故友的懷念。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從詞的內容推測,當時詞人看到描繪射陵四友的圖,回憶起與友人的過往,而友人多已離世,在這種情境下,感慨時光流逝、人生無常,從而創作此詞。
這首詞主旨是懷念逝去的友人,感慨人生無常。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今昔對比和典故運用增強感染力。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體現了詞人對友情的珍視和對生命的思考。
山人真漫浪,隨處得清游。
雪瀑方爭勢,風雷不肯柔。
詩光浮玉板,酒滟瀉瓊舟。
一枕斜陽里,清歡各自醻。
點檢春光綠打圍,未應造化委蕪蘼。
雖無紅紫呈新面,尚有瓊瑤戀舊枝。
后土歸根辭帝寵,番昜名圃少人知。
長篇寡和憑花報,豈料因花又得詩。
跛躄廢人事,來投大士家。
清談半窗月,澹坐一杯茶。
燕豆來霜果,鴝瓶浸臘花。
葭浮才一日,芳思已無涯。
巍乎大哉,堯之為君。
其仁如天,其知如神。
鑿井耕田,出作入息。
擊壤而歌,不知帝力。
叢竹太踠跧,一鞭忽伸腳。
穿石作斜勢,朝宗意穆若。
片綠吐新梢,員粉露殘籜。
今年造化深,稚子六七作。
群居不嫌密,獨步豈疎略。
是為石筍瑞,不負歲寒約。
清標凜三世,有倡不予酢。
誰與共栽培,莫至風聲落。
懷古不成寐,傷今政作惡。
縱有題詩人,人面定非昨。
文字饑難煮,為農策最良。
興來鋤曉月,倦后臥斜陽。
秋稼連千頃,春花醉幾場。
任他名利客,車馬閙康莊。
孔山民具瞻,位高心愈謙。
待人冬日暖,持己曉霜嚴。
善類藉培植,賢材無滯淹。
更栽椿百本,歲歲綠陰添。
松柏蒼蒼蔭碧瀾,碧瀾深處有龍蟠。
清閑日月長廊靜,慘澹云煙畫閣寒。
林鳥忽鳴疑悟道,石磯危坐似逃禪。
天臺行客東嘉友,一笑春風共倚欄。
淮漢秋風起,邊聲不可聽。
九重選良牧,內地著郎星。
土沃桑麻長,城荒草樹青。
民居多近水,一一是江亭。
平生百慮懶,尚有丘壑心。佳哉二三友,歃盟同幽尋。
壯懷豁虛曠,玄宮窮邃深。時方釀薄暑,萬綠張云岑。
新篁凝粉翠,日影篩碎金。瘦筇扶野步,羽扇搖清吟。
潄齒掬清泚,雪瀑開風襟。脫巾掛琪樹,露頂涵重陰。
山禽自在語,山醪隨意斟。物外轉棲碧,石險蒼苔侵。
路窮不可去,半山聞語音。山路未為險,世路尤??嵚。
何時侶麋鹿,結茅入深林。
相別日雖淺,相期意獨深。
那知成遠別,何以慰孤吟。
旅鴈蘆花浦,啼猿楓樹林。
明朝應此念,把酒亦愁心。
身坐眾香國,蒲團詩思新。
一貧雖累我,此興未輸人。
陋巷誰為侶,寒窗不染塵。
五言盟四友,筆下頓生春。
山前群羊兒,群羊化為石。
山后謙牧翁,雙牛掛虛壁。
仙佛道不同,妙處各自得。
我來牧坡上,牧翁已牧出。
風行麥浪高,日暖柳陰直。
沙平草正軟,隔林數聲笛。
試問翁牧意,著鞭還用力。
牽起鼻撩天,蹋地四蹄實。
渴飲菩提泉,饑來噍芻苾。
步行顛倒騎,神光背上射。
因悟角前后,通身白的皪。
勿使蹊人田,毋乃失其職。
舍策脫蓑歸,人牛兩無跡。
春來春去果何心,靜坐焚香細細評。
太極流行千古事,一元發育四時情。
黃堆稼穡誰勛業,綠到桑麻已老成。
舒慘榮枯人自異,此中生意本分明。
民曰同胞豈異根,萬殊皆自一本分。
燒萁舂粟不忍聽,詩翁感慨何憂勤。
我有兒拳蓮實中,共房????笑秋風。
平鋪春色殷勤種,終鮮它年又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