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懷 其三十
九皋鶴警露，九尾鸧警霜。
微禽能變化，出群名故揚。
飭躬古修士，守道如金湯。
讀書拔陳根，猶力耕我疆。
崛起從人望，不異麟與凰。
繄余拙稟氣，蚩蚩等群氓。
委身作秕稗，共此斗斛量。
九皋鶴警露，九尾鸧警霜。
微禽能變化，出群名故揚。
飭躬古修士，守道如金湯。
讀書拔陳根，猶力耕我疆。
崛起從人望，不異麟與凰。
繄余拙稟氣，蚩蚩等群氓。
委身作秕稗，共此斗斛量。
九皋的鶴能感知寒露，九尾的鸧能預(yù)警寒霜。微小的禽鳥能有這樣的變化，因此出眾而名聲遠揚。古代修身的賢士，堅守道義如同金城湯池般堅固。讀書時去除陳舊的觀念，就像努力耕種自己的田地。他們崛起順應(yīng)眾人的期望，和麒麟、鳳凰沒什么不同。而我天生愚笨，和那些無知的百姓一樣。只能像秕稗一樣，和眾人一同被衡量。
九皋鶴：出自《詩經(jīng)·小雅·鶴鳴》“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九皋指曲折深遠的沼澤。
九尾鸧（cāng）：傳說中的神鳥。
飭（chì）躬：謹飭自身。
金湯：“金城湯池”的簡稱，形容防守堅固。
陳根：陳舊的觀念、思想。
繄（yī）：發(fā)語詞。
蚩蚩：無知的樣子。
秕（bǐ）稗（bài）：秕子和稗子，比喻沒有價值的東西。
阮籍生活在魏晉易代之際，政治環(huán)境復(fù)雜險惡。他內(nèi)心苦悶，對當(dāng)時的社會現(xiàn)實不滿，又無法直接表達。此詩可能是他在感慨自己雖有濟世之志，卻因環(huán)境所限難以施展，看到賢士能堅守正道有所作為，而自感不如。
這首詩主旨是詩人通過對比賢士和自己，表達自我反思與感慨。詩中突出賢士的堅守和進取，語言質(zhì)樸表意深刻，體現(xiàn)了阮籍詠懷詩借物抒情、自我審視的特點，在文學(xué)史上豐富了詠懷詩的內(nèi)涵。
柳黃未吐葉，水綠半含苔。 春色邊城動，客思故鄉(xiāng)來。
旅人嗟倦游，結(jié)纜坐春洲。 日暮江風(fēng)靜，中川聞棹謳。 草光天際合，霞影水中浮。 單艫時向浦，獨楫乍乘流。 孌童泣垂釣，妖姬哭蕩舟。 客心自有緒，對此空復(fù)愁。
夕鳥已西度，殘霞亦半消。 風(fēng)聲動密竹，水影漾長橋。 旅人多憂思，寒江復(fù)寂寥。 爾情深鞏落，予念返漁樵。 何因適歸愿，分路一揚鑣。
篷窗偏稱掛魚蓑，荻葉聲中愛雨過。 莫道陸居原是屋，如今平地有風(fēng)波。
精神矍鑠古須眉，介壽逢君七秩時。幸與德鄰頻問字，愧無儀獻且陳詩。
門多立雪傳元箸，座設(shè)扶風(fēng)擁絳帷。更羨耄年真樂事，嶄然頭角四孫枝。
繡衣曾染禦爐香，玉尺頻承黼座光。風(fēng)憲一官依北闕，文星三度照南方。
尚書望重司喉舌，宗匠才高備棟梁。小草幸蒙親手植，愿隨萊綵晉霞觴。
洞庭一水七百里，震澤與之俱渺茫。 鴻雁一聲天接水，蒹葭八月露為霜。 輕風(fēng)謾引漁郎笛，落日偏驚估客航。 我亦年來倦游歷，解纓隨處濯滄浪。
君去我來吟賞地，盤溪環(huán)繞翠微中。 溪人似祠驚人語，不許從容一醉同。
騷壇樹幟，把詩文、吐盡山川秀氣。直恁才高偏不遇，讓與膏梁豎子。白首傳經(jīng)，青燈誤老，夜夜藜光里。消磨慧業(yè)，從來天意如此。 又同伯道凄涼，擔(dān)囊獨往，迢遞三千里。胸富五車雙眼闊，誰是天涯知己。醉帽風(fēng)前，吟鞭柳外，暗灑英雄涕。鵬飛何日，佳音頻望雙鯉。
隨寶產(chǎn)漢濱。 摛此夜光真。 不待卞和顯。 自為命世珍。
福為禍?zhǔn)肌?禍作福階。 天地盈虛。 寒暑周回。 夫差不祀。 釁在勝齊。 句踐作伯。 祚自會稽。
爰造異論。 肝膽楚越。 惟同大觀。 萬涂一轍。 死生既齊。 榮辱奚別。 處其玄根。 廓焉靡結(jié)。
誰言日向暮。 桑榆猶啟晨。 誰言繁菜實。 振藻耀芳春。 百煉或致屈。 繞指所以伸。
樓居草草假三間，便覺星辰手可攀。 最喜坐中先得月，不妨睡處也看山。 林疏啼鳥秋彈曲，天闊飛鴻曉卷班。 對鏡清吟無限好，典衣冷債幾時還。
嗚呼！結(jié)交難結(jié)心，無論廊廟及山林。 下里浮沉世事淺，中朝出入人情深。 二十年來與公厚，倒屐傾筐無不有。 亹亹清談曲席前，沉沉夜酌疏鐘后。 有時聯(lián)騎游郊衢，誰相從者葛與朱。 侯生亦自有俠骨，酒酣擊缶歌嗚嗚。 遠從京華望丘壑，迥如樊笯思寥闊。 一朝客散長安邸，千林萬點從風(fēng)落。 朱君竄，葛君死，貴陽老將亦歸里。 齊魯天青兩少微，并驅(qū)中原與公耳。 尚書舄學(xué)士魚，歲云暮矣公何如。 安得朝廷新事少，漸看社稷舊人疏。 公別長安能幾載，故侶心期復(fù)誰在。 里中何人與同調(diào)，公近岱宗仆近海。 丈夫豈必長垂紳，羨公有筆如獲麟。 城邊黃石應(yīng)知我，海上青山不負人。 問余山中何所有，冶湖一曲竹十畝。 有山有水復(fù)有酒，公能命駕一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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