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聽琴
花枝酒盞倦風塵。羞認壯年身。明月高時,小燈低處,綠綺又銷魂。
幽情彈碎秋風里,生怕客窗聞。離緒七條,愁根雙結,淚點十三痕。
花枝酒盞倦風塵。羞認壯年身。明月高時,小燈低處,綠綺又銷魂。
幽情彈碎秋風里,生怕客窗聞。離緒七條,愁根雙結,淚點十三痕。
面對花枝與酒盞,早已厭倦了漂泊的風塵;羞于承認自己已到壯年之身。明月高高掛起時,小燈在低處明滅,彈起綠綺琴,又一次令人沉醉。隱秘的情思在秋風中被琴音彈碎,生怕客居的窗外有人聽見。離別的愁緒隨七根琴弦蔓延,愁思如雙結難解,淚點落下,竟有十三道痕跡。
綠綺:古琴名,傳為漢代司馬相如所有,后泛指名貴古琴。
七條:古琴有七根弦,此處代指琴音。
十三痕:古琴有十三個琴徽(標記音位的圓點),此處既指琴徽,也暗指淚落的痕跡。
幽情:隱秘深微的情感。
離緒:離別的愁緒。
此詞當為作者客居他鄉時所作。中年漂泊,面對酒盞花枝更覺風塵倦怠;偶聞(或自彈)綠綺琴音,觸發離思,借秋風中的琴韻傾訴難以言說的愁緒,暗含對時光流逝與身世飄零的感慨。
全詞以聽琴為核心,通過客中場景的細膩刻畫,將漂泊之倦、壯年之嘆與離思之痛熔于一爐,情感真摯深沉。語言含蓄而意象鮮明,是一首借物抒情的小令佳作。
月共故人來,柴門向晚開。呼僮先下榻,攜手重登臺。
記否吹簫夜,依然入畫梅。經年話相憶,冷撥地爐灰。
風搖蘞蔓響高檐,裝裹殘書手自簽。 鳳管玉樓邀素月,碧筒深樹遣朱炎。 東皋過雨施長屐,南畝逢秋試短鐮。 筮仕廿年家食半,獨于山水性非廉。
伏低伏弱,裝呆裝落,是非猶自來著莫。任從他,待如何,天公尚有妨農過,蠶怕雨寒苗怕火。陰,也是錯;晴,也是錯。
愁眉緊皺,仙方可救,劉伶對面親傳授。滿懷憂,一時愁,錦封未拆香先透,物換不如人世有。朝,也媚酒;昏,也媚酒。
江山如畫,茅檐低廈,婦蠶繅、婢織紅、奴耕稼。務桑麻,捕魚蝦。漁樵見了無別話,三國鼎分牛繼馬。興,休羨他。亡,休羨他。
飛鳥影穿紅燭去,寒蟾光落素琴來。 三數寺通溪畔路,好從僧借流時杯。
日暮江空船自流。誰家院落近滄洲。一枝閑暇出墻頭。 數朵幽香和月暗,十分歸意為春留。風撩片片是閑愁。
高節長身老不枯,平生風骨自清癯。 愛君修竹為尊者,卻笑寒松作大夫。 未見同參木上座,空余聽法石於菟。 戲將秋色分齋缽,抹月批風得飽無?
十指嫩抽春筍,纖纖玉軟紅柔。人前欲展強嬌羞。微露云衣霓袖。最好洞天春晚,黃庭卷罷清幽。凡心無計奈閑愁。試拈花枝頻嗅。
不怕石頭行路滑。歸來那愛駒兒踏。言下百骸俱撥撒。無剩法。靈然晝夜光通繞。 古寺天寒還惡發。夜將木佛齊燒殺。炙背橫眠真快活。憨抹撻。從教院主無須發。
畫餅充饑人笑汝。一庵歸掃南陽塢。擊竹作聲方省悟。徐回顧。本來面目無藏處。 卻望溈山敷坐具。老師頭角渾呈露。珍重此恩逾父母。須薦取。堂堂密密聲前句。
茲游閑適實清奇,恍對柯山一局棋。 興盡相呼下山去,歸途猶趁日西時。
相慕。酒家女。巧笑明眸年十五。當壚春永尋芳去。門外落花飛絮。銀鞍白馬金吾子。多謝結裙情素。
甜似黃連微帶澀,苦如甘草略含辛。 一回點過一回別,只恐難瞞無舌人。
人愛名與利,我愛水與山。 人樂紛而競,我樂靜而閑。 所以西巖地,千古無人看。 雖看亦不愛,雖賞亦不歡。 欣然會予心,卜筑于其間。 有石極峭屼,有泉極清寒。 流觴與祓禊,終日堪盤桓。 此樂為我設,信哉居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