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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題

雜劇·昊天塔孟良盜骨

作者: 朱凱 (元代)

第一折 (沖末扮楊景領卒子上,詩云)雄鎮三關幾度秋,番兵不敢犯白溝。父兄為國行忠孝,敕賜清風無佞樓。某姓楊名景,字彥明。父親是金刀無敵大總管楊令公,母親佘太君。所生俺弟兄七人,乃是平、定、光、昭、朗、嗣,某居第六。鎮守著這三關,是梁州遂城關,霸州益津關,雄州瓦橋關。某手下有二十四個指揮使。今差孟良巡綽邊境去了,天色將晚,不見回還。小校與我點上一盞燈來。(卒子點燈科)(楊景云)我喚你便來,不喚你休來。(卒子云)理會的。(下)(楊景云)我今日神思恍惚,不知為何?我暫時歇息咱。(做睡科)(正末扮楊令公同外扮楊七郎魂子上,云)老夫楊令公是也。因與北番韓延壽交戰,被他圍在虎口交牙峪,里無糧草,外無救軍。這個是我第七個孩兒楊延嗣,他為搭救我來,被潘仁美攢箭射死。老夫不能得脫,撞李陵碑而亡。被番兵將我尸首焚燒了,把骨殖吊在幽州昊天寺塔尖上,每日輪一百個小軍,每人射我三箭,名曰百箭會。老夫疼痛不止,今日在陰司告過,放我出了枉死城中,來到這三關地面,向六郎孩兒根前托一夢咱。(七郎云)父親,想著我蓋世功勛,今日一旦休矣,俺托夢與哥哥去來。(詩云)俺子父全忠不到頭,功勞汗馬一時休。可憐死戰三邊上,不得生封萬戶侯。尸陷虜庭遭箭苦,魂依沙漠和云愁。今宵夢里將冤訴,專告哥哥為報仇。(正末云)孩兒也,俺身喪番城,又遭此殘害,著俺魂魄不寧,好生苦毒,枉做了這一世英雄也呵!(唱) 【仙呂】【點絳唇】傀儡棚中,鼓笛聲送,相搬弄。想著那世事皆空,恰便似一枕南柯夢。(七郎云)只恨那潘仁美這個奸賊,逼的俺父子并喪番地,可憐人也。(正末唱) 【混江龍】盼不到先塋舊垅,黃泉下埋沒殺俺這英雄。(七郎云)父親,俺不能勾青史標名,留芳萬古,空懷著一腔怨氣,何時分解也?(正末唱)空鎖著一腔怨氣做不的萬丈霓虹。本待要漢主臺前把俺形容畫,準知道李陵碑底早是命途窮。怎將那一座兩狼山磣可可生扭做祁連冢,也枉了俺半生無敵,十大的這邊功。 (七郎云)俺父親做了一世的虎將,誰想落于奸賊之手!(正末云)想老夫幼年時,南征北討,東蕩西除,到今日都做了一場春夢也。(唱) 【油葫蘆】可便是困殺南山老大蟲,枉自有爪和牙成甚么用?都做了一齊分付與東風!想著俺雕弓能劈千鈞重,單槍不怕三軍眾。也曾將蕃國攻,也曾將敵陣沖。一任他八方四面干戈動,那一個敢和俺出馬共爭鋒? (七郎云)父親威名如此,兵書有云:一夫拚命,萬夫難敵。假當時不尋自盡,拚命殺出去,或者有個僥幸也不見的。(正末唱) 【天下樂】哎!你說甚么勝敗兵家本不窮,則這兵也波書,我可索是通。(帶云)俺家姓楊,被番兵陷在虎口交牙峪里,這個叫做羊落虎口,正犯了兵家所忌,怎還有活的人也?(唱)奈賊臣把俺來著了羊投虎口嘶斷送,方信道將在謀,不在勇,兀的不橫亡了俺這姜太公。 (云)俺上的這三關來,孩兒休大驚小怪的。(七郎云)父親,俺來到六郎哥哥臥處也,我且弄這銀臺上畫燭咱。(七郎做弄燭科)(楊景云)燈影下一個老年的將軍,一個年小的將軍,邊關上有甚么緊急的勾當,來日到中軍帳前商議,天色晚了,您且回避。(正末云)六郎孩兒,你怎不認的俺哩?(唱) 【后庭花】你聽了我聲音耳不聾,你覷了我容顏眼不矇。(楊景云)這個小將軍是誰?(正末唱)這個是你那佘太君的偏憐子,(楊景云)老將軍,你可是誰?(正末唱)我是你老爹爹楊令公。(楊景云)原來是父親和兄弟!您近前來說話,怕做甚么?(正末云)孩兒也,你靠后些!你是生魂我是死魂,你聽我說與你咱!(楊景云)父親你說,您孩兒是聽咱。(正末云)您父親因與番兵交戰,困住兩狼山虎口交牙峪,里無糧草,外無救軍。不能得出,撞李陵碑身死。您兄弟七郎,打出陣來求救,被潘仁美賊臣,將您兄弟綁在花標樹上,攢箭射死。如今韓延壽將我骨殖,掛在幽州昊天寺塔尖上,每日輪一百個小軍,每人射三箭,名曰百箭會,著我如今疼痛不止,以此特特托夢與你來也。(楊景做悲科,云)父親,您孩兒那里知道這般冤苦?到來日追齋累七,超度父親和兄弟也!(正末唱)早兩下卻相逢,則待將紙錢兒發送。兒也怎不記的俺和番家苦戰攻,被他圍如鐵桶。向前呵糧又窄,褪后呵路不通。只除非會駕風,才出的他兵幾重。想著俺做一世雄,肯投降茍自容?拚的個觸荒碑一命終,至今草斑斑血染紅,一靈兒還怕恐。 (七郎云)哥哥,俺等屈喪番邦,受苦不過。哥哥可憐見,作急選將提兵,搭救我父子的尸首去也。(楊景云)父親,你的骨殖,委實在幽州昊天寺塔尖上掛著么?(正末唱) 【青哥兒】哎他將我這尸骸恁般摩弄,因此上向兒行一星星悲控。(楊景云)父親,俺想韓延壽那里兵強馬壯,只可智取,難以力奪。不知三關上二十四個指揮使,還是著那一個和孩兒同去,才得成功也?(正末唱)你若是有心呵可憐見我遍體金槍不耐風,也不須打鳳撈龍,別選元戎。只在軍中,火德天蓬,自有神通。覓跡尋蹤,撒潑行兇,將俺那骨匣兒早拔出虎狼叢,這便當的你香花供。 (楊景云)父親放心,您孩兒到來日,就點本部人馬,親到幽州,與父親、兄弟報仇去也。(正末云)六郎孩兒也,你小心在意者!(作悲科,唱) 【寄生草】俺為甚么淚頻揮,也只要您心暗懂。早遣那嘉山太仆來爭哄,把這宣花巨斧輕輸動,免著俺昊天塔上長酸痛。您若是和番家忘了戴天仇,可不俺望鄉臺枉做下還家夢。 (楊景云)父親,您孩兒怎忘的這冤仇也!(正末唱) 【賺煞尾】兒也你回到圣明朝,備把我這冤情訟。我也不望加官賜寵,只要個一體君臣有始終,早迎還俺那無佞清風。恨匆匆,睡眼朦朧,兒也說甚的猶恐相逢是夢中。囑咐您個楊家業種,須念著子父每情重,休使俺幽魂愁殺這座梵王宮。 (七郎云)俺父子去也,哥哥休推睡里夢里!(同下)(楊景醒科,云)父親、兄弟近前來呀,可怎生都不見了!原來是一夢。父親、兄弟,則被你痛殺我也!適才我那父親、兄弟,夢中說的話,好不苦楚。我待不信來。怎生做這等一個顯夢?我待信來,卻又未知真假。且到天明,與眾將商議則個。(詩云)見父親細說緣由,睡夢中兩淚交流。打聽的果有此事,領雄兵必報冤仇!父親、兄弟,兀的不痛殺我也!(下) 第二折 (外扮岳勝上,詩云)帥鼓銅鑼一兩敲,轅門里外列英豪。三軍報罷平安喏,緊卷旗幡再不搖。某乃花面獸岳勝是也,官封帥府排軍之職,佐于六郎哥哥麾下。不知哥哥今日為著邊關上那些軍情事務?天色黎明,早升營帳,某須索先去伺候咱。(楊景領卒子上,詩云)昨夜分明見父親,休言夢里事非真。我今不報冤仇去,枉做英雄一世人。(岳勝見科,云)哥哥,今日為著甚事,升帳的恁早?(楊景云)兄弟,你卻不知。俺夜來作其一夢,見我父親同七郎兄弟來,在于燈下,揮著眼淚,親勸俺說。元來我父親被番兵困在兩狼山虎口交牙峪,里無糧草,外無救兵,身撞李陵碑而死。其時我七郎兄弟,打出陣來求救,被潘仁美那奸賊,將兄弟綁在花標樹上,攢箭射死。現今韓延壽將俺父親骨殖,掛在幽州昊天寺塔尖上,每日輪一百個小軍兒,每人射三箭,名曰百箭會。幽魂疼痛不過,分付俺親率孟良,快去搭救他。俺想父親受如此般苦楚,待不信來,怎么分分明明,有這等一個顯夢?待要信來,真假未辨。因此早早升帳,請眾兄弟與俺商議,作個行止。(岳勝云)您兄弟理會的。我袖傳一課,此夢不虛。今日時當卓午,家中必然有人寄書信來,便知端的也。(楊景云)似此可怎了?令人門首覷者,看有甚么人來。(丑扮小軍兒上,詩云)肉我吃斤半,酒我吃升半。聽的去廝殺,唬得一身汗。自家是楊家府里一個小軍兒,奉佘太君奶奶的命,著我前去瓦橋關上與六郎元帥寄一封家書去,可早來到門首也,令人報復去,說太君奶奶差一個小軍兒,寄家書來了也。(卒子云)你則在這里,我報復去。(做報科,云)喏!報的元帥得知,有太君奶奶差著一個小軍兒寄書來,在于門首。(楊景云)著他過來。(卒子云)著過去。(小軍兒見科,云)元帥,俺太君奶奶,差我來寄一封書與元帥知道。(楊景做接書跪拆看科,云)嗨!元來是母親的書也。說父親、兄弟,托夢與他,一句句都和我做的夢象相合,有這等異事?小軍兒賞你酒十瓶,羊肉二十斤。與我把定轅門,二十四個指揮使,但是來的,都放過來,則當住孟良一個,休著他過來者!(小軍云)元帥,假似不放他過來,他打我呢!(楊景云)你也打他。(小軍云)假似罵我呢?(楊景云)你也罵他。(小軍云)假似咬我呢?(楊景云)胡說!(岳勝云)哥哥,你不要孟良過來,卻是甚的主意?(楊景云)兄弟,你那里知道!我想孟良是個忄敞強的性兒,你使他去,他可不去,你不使他去,他可要去。某等他來時,我故意的著幾句話惱激他,不怕他不和俺搭救父親去也。(卒子云)我把著這轅門,看有甚么人來?(正末扮孟良上,云)某乃 孟良是也。奉哥哥的將令,使我巡綽邊境去,平安無事。須索回哥哥話走一遭也呵。(唱) 【中呂】【粉蝶兒】這些時無處征伐,我去那界河邊恰才巡罷,我做的一個個活捉生拿。涌彪軀,舒猿臂肝橫膽乍。也不索將武藝盤咱,回頭兒只看咱披掛。 【醉春風】比及你架上掇雕鞍,槽頭牽戰馬。宣花斧鉞手中擔,覷敵軍似耍,耍。萬騎交馳,兩軍相見,咱手里半籌不納。 (正末做見小軍科,云)這廝在這里做甚么?(小軍云)做甚么?在這里捉虱子哩。奉元帥的將令,著我把守轅門,不放人過去。(正末云)我要過去。(卒子攔科,云)不放不放。(孟良怒科,云)你敢道三聲不放我過去么?(小軍云)休說三聲不放,我說一百二十聲不放。(正末做打科)老爺、老爺休打,我放你過云罷。(正末見科,云)哥哥將令,著兄弟巡界河去,平安無事,回哥哥的話來。(楊景云)無甚事,你且回避者。(正末云)小軍兒,元帥著你回避了也。(楊景云)著你回避。(正末云)著誰回避?(楊景云)著你回避。(正末云)著我回避?我不回避,不回避!你就這里殺了我,也不回避!(楊景云)岳家兄弟,你看這廝,他那里知道我心中的事也?(正末唱) 【紅繡鞋】往常時無我處不喜歡說話,今日個見我來低著頭無語嗟呀,有甚的機密事孟良也合知么?(楊景做與岳勝打耳喑科,云)他那里知道?(正末唱)-個將眼角覷,一個將腳尖蹋,好著我半合兒傒幸殺。(楊景云)孟良,我的勾當你試猜咱。(正末云)我猜著波。(楊景云)稱猜著我便用你,你猜不著不用你,且回避。(正末唱) 【石榴花】莫不是大遼軍馬廝蹅踏?我與你火速的便去爭殺。(楊景云)不是。(正末唱)莫不是王樞密搬弄著宋官家?我與你疾忙鞍馬,便赴京華。(楊景云)也不是。(正末唱)莫不是佘太君有人相欺壓?(楊景云)我的母親,誰敢欺負他?(正末云)那廝是不敢也。(唱)則除是趙玄壇威力無加,才敢把虎頭來料須來抹,我與你親自把那賊徒拿。 【斗鵪鶉】哎,那廝須不是布霧的蚩尤,又不是飛天的夜叉。(楊景云)那廝見你手段高強,被他藏了躲了呢?(正末唱)那廝便藏在云中,躲在、躲在地下,我也翻過乾坤若見他。說那廝能變化,我呵喝一喝骨碌碌的海沸山崩,瞅一瞅赤力力的天摧地塌。(楊景云)孟良,你猜了半日,只是猜不著。你回避。(正末云)既是猜不著,我且回避。(正末出門見小軍,云)兀那廝!你來這里做甚么?你快實說。你若不說,劈了你這顆狗頭來,我則一斧!(小軍云)適才元帥賞了我酒十瓶,羊肉二十斤,不爭你劈了我這頭,教我怎么吃?(正末云)快說!你若不說,我就一斧。(小軍云)老爺不要燥暴就把斧頭劈下來,待我說,我說。我是楊家府里小軍兒,奉佘太君奶奶的命,著我寄一封書與元帥。道是夢中看見老令公,說與番兵交戰,不想番兵將老令公困在兩狼山虎口交牙峪,困的里無糧草,外無救軍。有七郎打出陣來求救,不想被潘仁美將七郎綁在花標樹上,攢箭射死。老令公不能得出,撞李陵碑身死。今被韓延壽將老令公尸首燒了,將骨殖掛在幽州昊天寺塔尖上。但是過來過往的人,有箭的射三箭,無箭的打三磚,名曰百藥箭。(正末云)敢是百箭會?(小軍云)你說的是。(正末云)眼見的哥哥召集眾將商量,取那父親骨殖去,是一件緊要的事,故瞞著我來。嗨!哥哥,我們二十四個指揮使,都是一般的兄弟,怎么偏心,只與他們計議,獨獨著我回避?我再過去,白破了哥哥咱。(見楊景科,云)哥哥,我猜著了也。(楊景云)你猜著甚的?(正末云)哥哥,你要搭救爹爹,搶回骨殖去,是么?(楊景云)誰道是俺奶奶來兄弟?既然你知道,他如今把我父親的骨殖,掛在幽州昊天寺塔尖上,我待要替我父親盜取這骨殖去,展轉尋思,并無妙策。如之奈何?(正末云)哥哥,別的都去不得,只有您兄弟去得。(楊景云)兄弟,你若肯去,就是我的重生父母也!(正末云)您兄弟回避!(楊景云)只這一句兒,你就還將我來。兄弟,恁著你是怎么去?你說一遍咱。(正末唱) 【上小樓】恁著我這燒天火把,問甚么經文也那佛法?我大踏步踹入僧房,拿住和尚,揝定袈裟。我氣性差,忿怒發,拖離禪榻,我敢滴溜撲將腦袋兒攛在殿階直下。 【幺篇】胸脯上腳去蹬,面門上手去撾。恁著我這蘸金巨斧,乞抽扢叉,砍他鼻凹。問甚么惡菩薩,狠那吒,金剛答話,我直著釋迦佛也整理不下。(岳勝云)兄弟到那里。小心在意者。(楊景云)兄弟既然要去,你可使甚么兵器,用甚么披掛?(正末唱) 【耍孩兒】則我這慌忙不用別兵甲,輕輕的將衣服來拽扎。覷著他千軍萬馬只做癩蝦蟆,施逞會莽撞拳法。我脊梁邊穩把葫蘆放,頑石上扌蚩扌蚩的將斧刃擦。但撞著無干罷,直殺的他似芟蒲刈葦,截瓠外瓜。(云)排軍,我分付與你兩樁兒勾當。(岳勝云)兄弟,可是那兩樁兒?(正末唱) 【三煞】準擠著迎魂一首幡,安靈的幾朵花,眾兒郎都把那麻衣搭,緊拴將亡父馱喪馬,哥也你牢背著親爺的灰骨匣。孝名兒傳天下,說甚的孟宗哭筍。袁孝拖笆。 (楊景云)兄弟也,咱到那幽州昊天寺,他那里有五百眾上堂僧,出來的一個個都會輪槍弄棒,三門關的鐵桶相似。怎生能勾開也?(正末云)哥哥,恁著你兄弟,不怕他不開。(唱) 【二煞】門環用手搖,門傒使腳蹅。則為那老令公骨殖浮屠掛。石攢來的柱礎和泥掇,銅鑄下的幡桿就地拔。那愁他四天王緊向山門把,我呵顯出些扶碑的手段,舉鼎的村沙。 (楊景云)兄弟,父親的骨殖,在那幽州昊天寺塔尖兒上,怎生能勾下來?(正末云)哥哥,你放心者。(唱) 【煞尾】火輪左手拿,管心右手掐。我搖一搖撼兩撼廝瑯瑯震動琉璃瓦,兀良我與你直推倒了這一座玲瓏舍利塔。(下) (楊景云)孟良去了也。兄弟,你與我鎮守著三關。則今日接應孟良,取我父親的骨殖走一遭去。(詩云)岳排軍緊守營盤,孟火星誰敢當攔?眾頭領休離信地,楊六郎暗下三關。(同下) 第三折 (丑扮和尚上,詩云)我做和尚無塵垢,一生不會念經咒。聽的看經便頭疼,常在山下吃狗肉。小僧是這幽州昊天寺一個小和尚。有楊令公的骨殖在塔尖上掛著,每日輪一百個小軍兒,每人射三箭,名曰百箭會。到晚夕取將下來,鎖在這里面,則怕有人偷了去。天色晚了也,關上這三門者。(正末同楊景上,云)好大火也!兄弟也,咱走動些,走動些!(正末云)哥哥,咱和你走、走、走。(唱) 【正宮】【端正好】只一道火光飛,早四野煙云布,都出在我背上的這葫蘆。火龍萬隊空中舞,明朗朗正照著那幽州路。 【滾繡球】燒的來無處居,滿城中都痛哭,似伴著老令公灰骨,且休題官法如爐,也不索祭風臺,也不索狼煙舉,抵多少六丁神發怒,我則見通紅了半壁天衢。恰便似漢張良燒斷了連云棧,李老君推番煉藥爐,這火也從無。 (楊景云)兄弟,可早來到這寺門首也,我是喚門咱。和尚開門來!(和尚云)不開門,不開門!(楊景云)你因何不開門?(和尚云)有布施便開門,沒布施不開門。(正末唱) 【倘秀才】端的是好熱鬧也禪房寺宇,了得也山僧施主,可不道四大人天火最毒,只我個善知識,沒貪圖,待布施與你一千枝蠟燭。 (楊景云)和尚,我布施與你一千枝蠟燭。(和尚云)且慢者。一千枝蠟燭,一分銀子一對,也該好些銀子。我開開這門,放他入來。(做開門科)(正末入門做揪住和尚科,云)和尚!楊令公的骨殖在那里?(和尚云)小僧不知道(正末云)你怎生不知道?你說也!不說,我則一斧砍下你這頭來。(和尚做看葫蘆科,云)哦,可知你動不動的就要砍頭,眼見的背上掛著那一個和尚的頭哩。(正末云)你快說來,略遲些我砍下來也!(和尚云)你休砍我,等我說罷!楊令公骨殖,日間掛在塔尖上,教一百個小軍兒,每人射他三箭。到晚間取將下來,裝在一個小小匣兒,收藏方丈里面。專怕有賊來偷了去,做牌兒骰子兒耍子。兀那方丈中卓上的小匣兒,這不是楊令公的骨殖?(楊景云)莫不是假的么?(和尚云)你道假的?是狗骨頭那!這骨殖都有件數,每件件有郎主朱筆記認的字跡在上。那一個敢假得?(楊景哭科,云)父親,兀的不痛殺我也!(正末云)雖然有了骨殖,不知全也不全?待我再問他。和尚,這骨殖全也不全?(和尚云)我元說這骨殖是有件數的。我一件件數與你聽者。(唱) 【滾繡球】你為甚的來便幺呼,只那楊令公骨殖兒有件數數,試聽俺從頭兒說與。這便是太陽骨八片頭顱,這便是胸膛骨無腸肚,這便是肩幫骨有皮膚,這便是膝蓋骨帶腿脡全付,這便是脊梁骨和協肋連屬。俺這里明明白白都交點,您那里件件樁樁親接取,便可也留下紙領狀無虛。 (正末云)你看這廝,且吃我一斧者。(和尚云)哎喲!(詩云)你頭里叫門只不開,聽的蠟燭放進來,骨殖樁樁都付與,又要砍我頭來忒不該。(下)(正末云)哥哥,您收了這骨殖也。再放一把火,燒了這寺!哥哥,走、走、走。(唱) 【倘秀才】不甫能撞開了天關地戶,跳出這龍潭虎窟。(云)哥哥小心者。(楊景云)兄弟也,走便走,你這般叫怎么。(正末唱)我則怕孟火星今番惹下火燭,疾快的,驟龍駒,緊走些兒路途。 【滾繡球】人奔似室火豬,馬竄如尾火虎,哥也猛回頭定睛兒偷覷,咱兩個可正是凌煙閣上的人物。知道是和尚在缽盂在,知道是他受苦也俺受苦?這一場拚著不做,抵多少諸葛也那周瑜。暢好是焰騰騰博望燒屯計,不刺刺鏖兵赤壁圖,不枉了費盡我工夫。 (云)哥哥,你將著父親的骨殖,先上三關去,我在后面走著。倘有追兵來時,等我好敵住他。(楊景悲科,云)兄弟,想我父親做了一世的虎將,這把骨殖,也還受了恁般苦楚,怎教我不痛殺了也,父親也!(正末云)哥哥,走便走,你這般叫怎么?(楊景云)兄弟,我這一句兒,你也要還我哩。(正末唱) 【煞尾】你牢背著一匣兒骨殖疾歸去,休繞著這千里關山放聲哭。(楊景云)呀,后面喊聲起,敢是追兵來了也!(正末云)哥哥你先走,等我敵住他。(唱)猛聽的城邊喊聲舉,早卷起足律律一陣黑塵土。多敢是韓延壽那廝緊追逐,惱了咱嘉州孟太仆。生咬定牙關自當住,那怕有十面軍兵暗埋伏。且和他戰個九千合來決勝負,也不是我殺人心忒狠毒,管教他便人亡馬倒都做血糊突。若放了他一個兒抹的著回家路,哎,兀的不屈沉殺俺宣花也這柄蘸金斧。(下) (楊景云)孟良兄弟,當住追兵去了也,俺將父親的骨殖背著直至三關上去來。(詩云)父親為國建功勛,誰知一命陷番國。今朝取得戶骸去,速下三關報母親。(下) 第四折 (外扮長老上,詩云)積水養魚終不釣,深山放鹿愿長生。掃地恐傷螻蟻命,為惜飛蛾紗罩燈。貧僧乃五臺山興國寺長老是也。我這寺里有五百眾上堂僧,內有一個和尚姓楊。此人十八般武藝,無有不拈,無有不會,每日在后山打大蟲耍子。今日無甚事,天色將晚也,且掩上三門者。(楊景上,云)某楊景,直到幽州,盜了父親的骨殖,留兄弟孟良在后,當住追兵去了。我一人一騎,往五臺山經過。天色已晚,難以前去,只得在寺中覓一宵宿。來到這三門首,我下的馬來,推開三門,兀那和尚!有甚么干凈的僧房,收拾一間,與我宿一夜,天明要早行也。(長老云)客官,這一間僧房可干凈?(楊景云)我放下這骨殖咱。(長老云)敢問客官從那里來?(楊景云)我來處來。(長老云)你如今那里去?(楊景云)我去處去。(長老云)那里是你家鄉?(楊景云)我沒家鄉。(長老云)你姓甚名誰?(楊景云)我沒名姓。(長老云)兀那客官,怎這等硬頭硬腦的?老僧不打緊,我有一個徒弟,他若來時,怎肯和你干罷也!(楊景云)他來時便敢怎的我?你自回避。父親也,兀的不痛殺我也!(正末扮楊和尚上,云)灑家這醉了也。(唱) 【雙調】【新水令】歸來余醉未曾醒,但觸著我這禿爺爺沒些干凈。(做聽科,云)哦,恰像似有人哭哩。(唱)那哭的莫不是山中老樹怪,潭底毒龍精?敢便待顯圣通靈,只俺個道高的鬼神敬。 (楊景作哭科,云)父親也,兀的不痛殺我也!(正末云)兀的不在那里哭哩?(唱) 【駐馬聽】那里每噎噎哽哽,攪亂俺這無是無非窗下僧。(楊景云)父親也,痛殺我也!(正末唱)越哭的孤孤另另,莫不是著槍著箭的敗殘兵?我靠三門倚定壁兒聽,從雙肩手抵著牙兒定。似這等沸騰騰,可甚么綠陰滿地禪房靜? (正末見長老科)(長老云)徒弟,你來了也。適才靠晚間,有個客官,一人一騎,來到俺寺中借宿。我問他,他不肯說實話,他如今在這房里,你去問他咱。(正末云)師父,你回方丈中歇息,我自問他去。(長老云)正是閉門不管窗前月,一任梅花自主張。(下)(正末見科,云)官客問訊!(楊景云)好一個莽和尚也。(正末云)客宮,恰才煩惱的是你來?(楊景云)是我來。(正末云)你為甚么這等煩惱?(楊景云)和尚,我心中有事。(正末云)我試猜你這煩惱咱。(楊景云)和尚,你是猜我這煩惱咱。(正末唱) 【步步嬌】只你個負屈含冤的也合通名姓,莫不是遠探你那爹娘的病?(楊景云)不是。(正末唱)莫不是你犯下些違條罪不輕?(楊景云)我有甚么罪犯?(正末唱)莫不是打擔推車撞著賊兵?(楊景云)便有賊兵呵,量他到的那里?(正末唱)我連問道你兩三聲,怎沒半句兒將咱來答應? (云)兀那客官!我問著你,不肯說老實話,俺這里人利害也。(楊景云)你這里人利害便怎么?(正末唱) 【雁兒落】俺這里便罵了人也誰敢應?(楊景云)敢打人么?(正末唱)俺這里便打了人也無爭競。(楊景云)敢劫人么?(正末唱)俺這里便劫了人也沒罪名。(楊景云)敢殺了么?(正末唱)俺這里便殺了人也不償命。 (楊景云)你說便這等說,我是不信。(正末云)你不信時試聞咱。(唱) 【水仙子】現如今火燒人肉噴鼻腥,(楊景云)哎,好和尚,可不道為惜飛蛾紗罩燈哩!(正末唱)俺幾曾道為惜飛蛾紗罩燈?(做合手科,云)阿彌陀佛!世間萬物,不死不生。(唱)若不殺生呵,有甚么輪回證?這便是咱念阿彌超度的經。(楊景云)想你也不是個從幼兒出家的。(正末唱)對客官細說分明,我也曾殺的番軍怕,幾曾有個信士請,直到中年才落發為僧。(楊景云)兀那和尚!我也不瞞你,我是大宋國的人。(正末云)客官,你既是大宋國人,曾認的那一家人家么?(楊景云)是誰家?(正末云)他家里有個使金刀的。(唱) 【雁兒落】他叫做楊令公手段能,(楊景驚科,云)他怎么知道俺父親哩?兀那和尚!那楊令公有幾個孩兒?(正末唱)他有那七個孩兒都也心腸硬。(楊景云)他母親是誰?(正末唱)他母親是佘太君,敕賜的清風樓無邪佞。 (楊景云)他弟兄每可都有哩。(正末唱) 【得勝令】呀!他兄弟每多死少波生。(楊景云)你敢是他家里人么?(正末唱)只我在這五臺呵又為僧(楊景云)哦,你元來是楊五郎!你兄弟還有那個在么?(正末唱)有楊六使在三關上,(楊景云)你可認的他哩?(正末云)他是我的兄弟,怎不認的?(唱)和俺一爺娘親弟兄。(楊景云)哥哥,你今日怎就不認得我楊景也?(正末做認科)(唱)休驚,這會合真僥幸!(云)兄弟,聞的你鎮守瓦橋關上,怎到得這里?(楊景云)哥哥,您兄弟到幽州昊天寺,取俺父親的骨殖來了也。(正末做悲科)(唱)傷也么情,枉把這幽魂陷虜城。(凈扮韓延壽上,詩云)我做將軍快敵頭,不吃干糧則吃肉。你道是敢戰官軍沙塞子,怎知我是畏刀避箭韓延壽。某韓延壽是也。叵寸奈楊六兒無禮,將他令公骨殖,偷盜去了。我領著番兵,連夜追趕。原來楊六兒將著骨殖,前面先去,留下孟良,在后當住。我如今別著大兵,與孟良廝殺,自己挑選了這五千精兵,抄上前來,明明望見楊六兒,走到五臺山下,怎么就不見了?一定躲在這寺里!大小番兵,圍了這寺者。兀那寺里和尚,快獻出楊六兒來!若不獻出來,休想滿寺和尚,一個得活!(做吶喊打門科)(楊景云)哥哥,兀的不是番兵來了也?(正末云)兄弟不要慌,我出去與他打話。我開了這三門。(做見科)(韓延壽云)兀那和尚!您這寺里有楊六兒么?獻將出來便罷。若不獻出來呵,將你滿寺和尚的頭,都似西瓜切將下來,一個也不留還你。(正末云)兀那將軍!果然有個楊六兒,被我先拿住了,綁縛在這寺里。俺出家的人,是慈悲為本,方便為門,休把這許多槍刀,嚇殺了俺老師父。您去了兵器,下了馬,我拿楊六兒與你去請功受賞,好不自在哩。(韓延壽云)我依著你,就去了這刀槍,脫了這鎧甲,我下了這馬。和尚,楊六兒在那里?快獻出來。(正末云)將軍,你忙怎的?且跟將我入這三門來,且關上這門。(韓延壽云)你為甚么關上門?(正末云)我是小心的,還怕走了楊六兒?(韓延壽云)楊六兒走不出,我也走不去。關的是,關的是!(正末做打凈科,云)量你這廝走到那里去?(韓延壽云)呀,這和尚不老實,你只好關門殺屎棋,怎么也要打我?(正末唱) 【川撥棹】這廝待放懞掙,早撥起咱無明火不鄧鄧。損壞眾生,撲殺蒼蠅,準待要鵲巢灌頂,來、來、來,俺與你打幾合斗輸贏。 (韓延壽云)這和尚倒來撒的,那三門又關了。我可往那里出去。(正末唱) 【七弟兄】把這廝帶鞋可搭的揝定,先摔你個滿天星。休怪俺出家人沒的這慈悲性,怒轟轟惡向膽邊生,兀良只要你償還那令公爹爹命。 (正末做跌打科,云)打死這廝,才雪的我恨也!(唱) 【梅花酒】呀,打的他就地挺,誰著你惱了天丁?也不用天兵,就待劈碎你這天靈。磕擦的怪眼睜,掿雙拳打不停,颼颼的雨點傾,直打的應心疼。非是咱不修行,見仇人分外明。若不打死您潑殘生,這冤恨幾時平!(韓延壽云)好打,好打!你且說個名姓與我知道,敢這等無禮!(正末唱)哎,你個韓延壽早噤聲,還問甚姓和名? (正末做拿韓延壽科)(唱) 【喜江南】呀,則我這殺人和尚滅門僧,便鐵金剛也勸不的肯容情。俺兄弟正六郎楊景鎮邊庭(帶云)韓延壽!(唱)也不則你兵臨在頸,再休想五千人放半個得回營。 (云)兄弟,我打死了番將韓延壽也!(楊景云)哥哥,將韓延壽梟下首級,剜出心肝,在父親骨殖前。先祭獻了。就在這五臺山寺里,做七晝夜好事,超度俺父親和兄弟,早升天界也。(外扮寇萊公沖上,云)老夫萊國公寇準是也。奉圣人的命,并八大王令旨,直至瓦橋關,迎取已故護國大將軍楊繼業并楊延嗣的骨殖,歸葬祖塋。有孟良殺退番兵,報說楊景還在五臺山上興國寺,做七晝夜的大道場,超度亡魂。老夫就帶著孟良,不辭星夜。來,可早到五臺山也!(做見科,云)兀那楊景!老夫奉圣人的命,特來到此。問你取的楊令公并七郎骨殖安在?(楊景云)大人。我父親并七郎骨殖都有了,現在此處追薦哩。(寇萊公云)既然有了,楊景同楊朗望闕跪者,聽圣人的命。(詞云)大宋朝纂承鴻業。選良將鎮守邊疆。楊令公功勞最大,父與子保駕勤王。潘仁美賊臣奸計,陷忠良不得還鄉。李陵碑汝父撞死,連七郎并命身亡。百箭會幽魂托夢,盜骨殖多虧孟良。楊延景全忠全孝,舍性命苦戰沙場。遣敕使遠來迎接,賜黃金高筑墳堂。還蓋廟千秋祭享,保山河萬代隆昌。(眾謝恩科) 題目瓦橋關令公顯神 正名昊天塔孟良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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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本經訓

作者: 劉安 (兩漢)

  太清之始也,和順以寂漠,質真而素樸,閑靜而不躁,推移而無故,在內而合乎道,出外而調于義,發動而成于文,行快而便于物。其言略而循理,其行侻而順情,其心愉而不偽,其事素而不飾。是以不擇時日,不占卦兆,不謀所始,不議所終;安則止,激則行;通體于天地,同精干陰陽;一和于四時,明照于日月,與造化者相雌雄。是以天覆以德,地載以樂;四時不失其敘,風雨不降其虐;日月淑清而揚光,五星循軌而不失其行。當此之時,玄元至湯而運照,鳳麟至,蓍龜兆,甘露下,竹實滿,流黃出而朱草生,機械詐偽,莫藏于心。

  逮至衰世,鐫山石,鍥金玉,擿蚌蜃,消鋼鐵,而萬物不滋。刳胎殺夭,麒麟不游:覆巢毀卵,鳳皇不翔;鉆燧取火,構木為臺;焚林而田,竭澤而漁;人械不足,畜藏有余,而萬物不繁兆,萌牙卵胎而不成者,處之太半矣。積壤而丘處,糞田而種谷;掘地而井飲,疏川而為利;筑城而為固,拘獸以為畜;則陰陽繆戾,四時失敘;雷霆毀折,雹霰降虐;氛霧霜雪不霽,而萬物燋夭。菑榛穢,聚埒畝;芟野菼,長苗秀;草木之句萌銜華戴實而死者,不可勝數。乃至夏屋宮駕,縣聯房植;橑檐榱題,雕琢刻鏤;喬枝菱阿,夫容芰荷;五采爭勝,流漫陸離;修掞曲校,夭矯曾撓,芒繁紛挐,以相交持;公輸、王爾無所錯其剞劂削鋸,然猶未能澹人主之欲也。是以松柏菌露夏槁,江河三川,絕而不流,夷羊在牧,飛蛩滿野;天旱地坼,鳳皇不下;句爪、居牙、戴角、出距之獸,于是鷙矣。民之專室蓬廬,無所歸宿,凍餓饑寒,死者相枕席也。及到分山川豁谷,使有壤界;計人多少眾寡,使有分數;筑城掘池,設機械險阻以為備;飾職事,制服等,異貴賤,差賢不肖,經誹譽,行賞罰,則兵革興而分爭生;民之滅抑夭隱,虐殺不辜而刑誅無罪,于是生矣。

  天地之合和,陰陽之陶化萬物,皆乘人氣者也。是故上下離心,氣乃上蒸;君臣不和,五谷不為。距日冬至四十六日,天含和而未降,地懷氣而未揚,陰陽儲與,呼吸浸潭,包裹風俗,斟酌殊,薄眾宜,以相嘔咐醞釀,而成育群生。是故春肅秋榮,冬雷夏霜,皆賊氣之所生。由此觀之,天地宇宙,一人之身也;六合之內,一人之制也。是故明于性者,天地不能脅也;審于符者,怪物不能惑也。故圣人者,由近知遠,而萬殊為一;古之人,同氣于天地,與一世而優游。當此之時,無慶賀之利,刑罰之威,禮義廉恥不設,毀譽仁鄙不立,而萬民莫相侵欺暴虐,猶在于混冥之中。逮至衰世,人眾財寡,事力勞而養不足,于是忿爭生,是以貴仁。仁鄙不齊,比周朋黨,設詐谞,懷機械巧故之心,而性失矣,是以貴義。陰陽之情莫不有血氣之感,男女群居雜處而無別,是以貴禮。性命之情,淫而相脅,以不得已則不和,是以貴樂。是故仁義禮樂者,可以救敗,而非通治之至也。

  夫仁者,所以救爭也;義者,所以救失也;禮也,所以救淫也;樂者,所以救憂也。神明定于天下而心反其初,心反其初而民性善,民性善而天地陰陽從而包之,則財足而人澹矣,貪鄙忿爭不得生焉。由此觀之,則仁義不用矣。道德定于天下而民純樸,則目不營于色,耳不淫于聲,坐俳而歌謠,被發而浮游,雖有毛嬙、西施之色,不知說也,掉羽、武象,不知樂也,淫泆無別不生焉。由此觀之,禮樂不用也。是故德衰然后仁生,行沮然后義立,和失然后聲調,禮淫然后容飾。是故知神明然后知道德之不足為也,知道德然后知仁義之不足行也,知仁義然后知禮樂之不足修也。今背其本而求其末,釋其要而索之于詳,未可與言至也。

  天地之大,可以矩表識也;星月之行,可以歷推得也;雷震之聲,可以鼓鐘寫也;風雨之變,可以音律知也。是故大可睹者,可得而量也;明可見者,可得而蔽也:聲可聞者,可得而調也;色可察者,可得而別也。夫至大,天地弗能含也;至微,神明弗能領也。及至建律歷,別五色,異清濁,味甘苦,則樸散而為器矣。立仁義,修禮樂,則德遷而為偽矣。及偽之生也,飾智以驚愚,設詐以巧上,天下有能持之者,有能治之者也。昔者蒼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伯益作井,而龍登玄云,神棲昆侖,能愈多而德愈薄矣。故周鼎著倕,使銜其指,以明大巧之不可為也。

  故至人之治也,心與神處,形與性調;靜而體德,動而理通;隨自然之性,而緣不得已之化;洞然無為而天下自和,憺然無欲而民自樸;無機祥而民不夭,不忿爭而養足;兼包海內,澤及后世,不知為之者誰何。是故生無號,死夫謚,實不聚而名不立,施者不德,受者不讓,德交歸焉,而莫之充忍也。故德之所總,道弗能害也,智之所不知,辯弗能解也。不言之辯,不道之道,若或通焉,謂之天府。取焉而不損,酌焉而不竭,莫知其所由出,是謂瑤光。瑤光者,資糧萬物者也。

  振困窮,補不足,則名生;興利除害,伐亂禁暴,則功成。世無災害,雖神無所施其德;上下和輯,雖賢無所立其功。昔容成氏之時,道路雁行列處,托嬰兒于巢上,置余糧于畝首,虎豹可尾,虺蛇可跟,而不知其所由然。逮至堯之時,十日并出,焦禾稼,殺 草木,而民無所食。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豨、修蛇皆為民害。堯乃使羿誅鑿齒于疇華之野,殺九嬰于兇水之上,繳大風于青丘之澤,上射十日而下殺猰貐,斷修蛇于洞庭,禽封豨于桑林,萬民皆喜,置堯以為天子。于是天下廣陜險易遠近始有道里。舜之時,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龍門未開,呂梁未發,江淮通流,四海溟涬,民皆上丘陵,赴樹木。舜乃使禹疏三江五湖,辟伊闕,民廛澗,平通溝陸,流注東海。鴻水漏,九州干,萬民皆寧其性。是以稱堯、舜以為圣。晚世之時,帝有桀、紂,為琁室、瑤臺、象廊、玉床,紂為肉圃、酒池,燎焚天下之財,罷苦萬民之力,刳諫者,剔孕婦,攘天下,虐百姓。于是湯乃以革車三百乘,伐桀于南巢,放之夏臺;武王甲卒三千,破紂牧野,殺之于宣室。天下寧定,百姓和集,是以稱湯、武之賢。由此觀之,有賢圣之名者,必遭亂世之患也。

  至人生亂世之中,含德懷道,拘無窮之智,鉗口寢說,遂不言而死者眾矣,然天下莫知貴其不言也。故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著于竹帛,鏤于金石,可傳于人者,其粗也。五帝三王,殊事而同指,異路而同歸。晚世學者,不知道之所一體,德之所總要,取成之跡,相與危坐而說之,鼓歌而舞之,故博學多聞而不免于惑。詩云: “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一,莫知其他。”此之謂也。

  帝者體太一,王者法陰陽,霸者則四時,君者用六律。秉太一者,牢籠天地,彈壓山川;含吐陰陽,伸曳四時;紀綱八極,經緯六合;覆露照導,普汜無私;蠉飛蠕動,莫不仰德而生。陰陽者,承天地之和,形萬殊之體;含氣化物,以成埒類;贏縮卷舒,淪于不測;終始虛滿,轉于無原。四時者,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取予有節,出入有時;開闔張歙,不失其敘;喜怒剛柔,不離其理。六律者,生之與殺也,賞之與罰也,予之與奪也,非此無道也。故謹于權衡準繩,審乎輕重,足以治其境內矣。

  是故體太一者,明于天地之情,通于道德之倫;聰明耀于日月,精神通于萬物;動靜調于陰陽,喜怒和于四時;德澤施于方外,名聲傳于后世。法陰陽者,德與天地參,明與日月并,精與鬼神總;戴圓履方,抱表懷繩;內能治身,外能得人;發號施令,天下莫不從風。則四時者,柔而不脆,剛而不鞼;寬而不肆,肅而不悖;優柔委從,以養群類;其德含愚而容不肖,無所私愛。用六律者,伐亂禁暴,進賢而退不肖;扶撥以為正,壞險以為平,矯枉以為直;明于禁舍開閉之道,乘時因勢,以服役人心也。帝者體陰陽則侵,王者法四時則削,霸者節六律則辱,君者失準繩則廢。故小而行大,則滔窕而不親;大而行小,則狹隘而不容;貴賤不失其體,而天下治矣。

  天愛其精,地愛其平,人愛其情。天之精,日月星辰雷電風雨也;地之平,水火金木土也;人之情,思慮聰明喜怒也。故閉四關,止五遁,則與道淪,是故神明藏于無形,精神反于至真,則目明而不以視,耳聰而不以聽,心條達而不以思慮;委而弗為,和而弗矜;冥性命之情,而智故不得雜焉。精泄于目,則其視明;在于耳,則其聽聰;留于口,則其言當;集于心,則其慮通。故閉四關則身無患,百節莫苑,莫死莫生,莫虛莫盈,是謂真人。

  凡亂之所由生者,皆在流遁。流遁之所生者五。大構駕,興宮室;延樓棧道,雞棲井干;標株欂櫨,以相支持;木巧之飾,盤纖刻儼;贏鏤雕琢,詭文回波;尚游瀷淢,菱抒紾抱;芒繁亂澤,巧偽紛挐,以相摧錯,此遁于木也。鑿汗池之深,肆畛崖之遠,來谿谷之流,飾曲崖之際,積牒旋石,以純修碕,抑淢怒瀨,以揚激波,曲拂邅迥,以像湡浯,益樹蓮菱,以食鱉魚,鴻鵠粱鹔鷞,稻粱饒徐,龍舟鹢首,浮吹以娛,此遁于世也。高筑城郭,設樹險阻;崇臺榭之隆,侈苑囿之大,以窮要妙之望;魏闕之高,上際青云;大廈曾加,擬于昆侖;修為墻垣,甬道相連;殘高增下,積土為山;接徑歷遠,直道夷險,終日馳鶩而無蹟蹈之患,此遁于土也。大鐘鼎,美重器,華蟲疏鏤,以相繆紾;寢兕伏虎,蟠龍連組;焜昱鍺眩,照耀輝煌;偃蹇寥糾、曲成文章;雕琢之飾,鍛錫文鐃;乍晦乍明,抑微滅瑕;霜文沈居,若簟籧篨;纏錦經宂,似數而疏,此遁于金也。煎熬焚炙,調齊和之適,以窮荊吳甘酸之變;焚林而獵,燒燎大木;鼓橐吹埵,以銷銅鐵;靡流堅鍛,無猒足目;山無峻干,林無柘梓;燎木以為炭,燔草而為灰;野莽白素,不得其時;上掩天光,下珍地財,此遁于火也。此五者,一足以亡天下矣。

  是故古者明堂之制,下之潤濕弗能及,上之霧露弗能入,四方之風弗能襲;土事不文,木工不斵,金器不鏤;衣無隅差之削,冠無觚蠃之理;堂大足以周旋理文,靜潔足以享上帝、禮鬼神,以示民知儉節。

  夫聲色五味,遠國珍怪,瑰異奇物,足以變心易志,搖蕩精神,感動血氣者,不可勝計也。夫天地之生財也,本不過五。圣人節五行,則治不荒。凡人之性,心和欲得則樂,樂斯動,動斯蹈,蹈斯蕩,蕩斯歌,歌斯舞,歌舞節則禽獸跳矣。人之性,心有憂喪則悲,悲則哀,哀斯憤,憤斯怒,怒斯動,動則手足不靜。人之性,有侵犯則怒,怒則血充,血充則氣激,氣激則發怒,發怒則有所釋憾矣。故鐘鼓管簫,干戚羽旄,所以飾喜也。衰绖苴杖,哭踴有節,所以飾哀也。兵革羽旄,金鼓斧鉞,所以飾怒也。必有其質,乃為之文。

  古者圣在上,政教平,仁愛洽;上下同心,君臣輯睦;衣食有余,家給人足;父慈子孝,兄良弟順;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天下和洽,人得其愿。夫人相樂無所發貺,故圣人為之作樂以和節之。末世之政,田漁重稅,關市急征,澤梁畢禁;網署無所布,來耜無所設;民力竭于謠役,財用殫于會賦;居者無食,行者無糧;老者不養,死者不葬;贅妻鬻子,以給上求,猶弗能澹;愚夫蠢婦,皆有流連之心,凄愴之志,乃使始為之撞大鐘,擊鳴鼓,吹竽笙,彈琴瑟,失樂之本矣。

  古者上求薄而民用給,君施其德,臣盡其忠,父行其慈,子竭其孝,各致其愛,而無憾恨其間。夫三年之喪,非強而致之;聽樂不樂,食旨不甘,思慕之心未能絕也。晚世風流俗敗,嗜欲多,禮義廢,君臣相欺,父子相疑,怨尤充胸,思心盡亡,被衰戴經,戲笑其中,雖致之三年,失喪之本也。

  古者天子一畿,諸侯一同,各守其分,不得相侵。有不行王道者,暴虐萬民,爭地侵壤,亂政犯禁,召之不至,令之不行,禁之不止,誨之不變,乃舉兵而伐之,戮其君,易其黨,封其墓,類其社,卜其子孫以代之。晚世務廣地侵壤,并兼無已;舉不義之兵,伐無罪之國,殺不辜之民,絕先圣之后:大國出攻,小國城守;驅人之牛馬,傒人之子女;毀人之宗廟,遷人之重寶;血流千里,暴骸滿野,以澹貪主之欲,非兵之所為生也。

  故兵者所以討暴,非所以為暴也;樂者所以致和,非所以為淫也;喪者所以盡哀,非所以為偽也。故事親有道矣,而愛為務;朝廷有容矣,而敬為上;處喪有禮矣,而哀為主;用兵有術矣,而義為本。本立而道行,本傷而道廢。


公儀休拒收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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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越困窮,欲謁齊桓公,自衛至齊,暮宿于郭門之外。桓公郊迎客,夜開門,爝火甚盛,從者甚眾。寧越望見桓公而歌。桓公聞之,撫其仆之手曰:“異哉,歌者非常人也。”命后車載之。桓公賜之衣冠而見,說以天下事,桓公大說,將任之。群臣爭之曰:“客,衛人也。衛之去齊不遠,君不若使人問之,問之而故賢者也,用之未晚。”桓公曰:“不然,問之,患其有小惡也,以人之小惡而忘人之大美,此人主之所以失天下之士也。”


淮南子·地形訓

作者: 劉安 (兩漢)

  凡海外三十六國。自西北至西南方,有修股民,天民,肅慎民,白民,沃民,女子民,丈夫民,奇股民,一臂民,三身民。自西南至東南方,結胸民,羽民,讙頭國民,裸國民,三苗民,交股民,不死民,穿胸民,反舌民,豕喙民,鑿齒民,三頭民,修臂民。自東南至東北方,有大人國,君子國,黑齒民,玄股民,毛民,勞民。自東北至西北方,有跂踵民,句嬰民,深目民,無腸民,柔利民,一目民,無繼民。雒棠、武人在西北販,硥魚在其南。有神二人連臂,為帝候夜,在其西南方。三珠樹在其東北方,有玉樹在赤水之上。昆侖、華丘在其東南方,愛有遺玉、青馬、視肉、楊桃、甘楂、甘華、百果所生。和丘在其東北陬,三桑、無枝在其西,夸父、耽耳在其北方,夸父棄其策,是為鄧林。昆吾丘在南方。軒轅丘在西方。巫咸在其北方,立登保之山。腸谷、榑桑在東方。有娀在不周之北,長女簡翟,少女建疵。西王母在流沙之瀕。樂民、拏閭在昆侖弱水之洲。三危在樂民西。宵明、燭光在河洲,所照方千里。龍門在河淵。湍池在昆侖。玄耀、不周、申池在海隅。孟諸在沛。少室、太室在冀州。燭龍在雁門北,蔽于委羽之山,不見日,其神人面龍身而無足。后稷攏在建木西,其人死復蘇,其半魚在其間。流黃、沃民在其北方三百里,狗國在其東。雷澤有神,龍身人頭,鼓其腹而熙。江出岷山,東流絕漢入海,左還北流,至于開母之北,右還東流,至于東極。河出積石。睢出荊山。淮出桐柏山。睢出羽山。清漳出楬戾。濁漳出發包。濟出王屋。時、泗、沂出臺、臺、術。洛出獵出。汶出弗其,西流合于濟。漢出蟠冢。徑出薄落之山。渭出鳥鼠同穴。伊出上魏。雒出熊耳。浚出華竅。維出覆舟。汾出燕京。衽出漬熊。淄出目飴。丹水出高褚。股出嶕山,鎬出鮮于。涼出茅盧、石梁。汝出猛山。淇出大號。晉出龍山結給。 合出封羊。遼出砥石。釜出景。岐出石橋。呼沱出魯平。泥涂淵出槁山。維濕北流出于燕。


次陳敬德卜居河陽韻(二首)

作者: 張著 (金朝)

山窗曾記酒樽同,醉量豪于渴飲虹。 江海遺愁空惜別,文章小技倦加工。 云低雁宕家何在,花暗天臺路不通。 同是漂零歸未得,又驚春盡館娃宮。


偶成(三首)

作者: 陳繼 (明代)

摐浦涼風裊鬢絲,釣魚兼得賦新詩。 舟移不向江橋泊,意在西巖日莫時。


徐大宰生日

作者: 李若水 (宋代)

潭潭相府開日邊,瑞光錯落勝非煙。 珊鞭皂帽千騎聯,袖中各有崧高篇。 惟公妙年少比肩,筆底詞藻爭春妍。 千佛經上名高懸,層霄未許孤鴻鶱。 牛刀稍奏驚九天,召對紫殿席為前。 舌本治道如涌泉,重瞳屢矚眷予偏。 駸駸臺省難淹延,徑躋政府持論堅。 彼奸不容外蕃宣,寺人炎炎國柄專。 力嘗抗之甘下遷,吾道不行乃命邅。 豈能俯首學阿諞,青云斜飛二十年。 皇家累圣寶籙傳,太平推在商周先。 金人穹帳鄰幽燕,覘我弛備紛振鞭。 長驅近甸羅戈鋋,赤子枕藉吁可憐。 肉食者鄙議拘攣,金帛寶玩平山巔。 併割三鎮充垂涎,縣官聰明新位乾。 搜舉真相窮八埏,公鎮北門惠化沿。 左右國人皆曰賢,賜環歸來胡不遄。 父老泣把衣裙牽,白麻疏詔光臺躔。 挈提宇宙歸陶甄,西北兩路尚控弦。 雖有盟好數棄捐,民貧到骨瘼未痊。 宿弊如毛費除蠲,仁祖良規人所便。 熙豐法誤今判然,斡旋鴻鈞須至權。 規規小手徒自纏,昔欲裕民反招愆。 茲其時矣盍勉旃,無使治行專潁川。 上天有意扶危顛,俾公之壽自綿綿, 不須辟谷學神仙。


九日送客

作者: 趙時煥 (宋代)

頻來因送客,攜酒訪仙靈。 歸去成何事,重來愧此亭。 天寬野水白,松潤石崖青。 倚杖思今古,寒鷗落遠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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