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海中沙阻,病中述
夜半舟子呼,海島驚龍魚。
風帆利不馳,篙柁盡牽拘。
下臨不測淵,蜒戶莫敢漁。
沙阻可奈何,環哭對妻孥。
老母憐病兒,骨肉互持扶。
曰兒勿惓臥,馀語聽模糊。
明月何皓皓,照我白紗幮。
哀哉生死關,此心未能無。
何處來瓜艇,爭渡人盡趨。
一人錢十千,無者空欷歔。
熟聞揚子江,水怪集江豬。
又聞鱉子舋,大石沉沙淤。
豈有他巧妙,瀚漲我其蘇。
夜潮來不來,命兮在須臾。
夜半舟子呼,海島驚龍魚。
風帆利不馳,篙柁盡牽拘。
下臨不測淵,蜒戶莫敢漁。
沙阻可奈何,環哭對妻孥。
老母憐病兒,骨肉互持扶。
曰兒勿惓臥,馀語聽模糊。
明月何皓皓,照我白紗幮。
哀哉生死關,此心未能無。
何處來瓜艇,爭渡人盡趨。
一人錢十千,無者空欷歔。
熟聞揚子江,水怪集江豬。
又聞鱉子舋,大石沉沙淤。
豈有他巧妙,瀚漲我其蘇。
夜潮來不來,命兮在須臾。
半夜里船工大聲呼喊,海島的動靜驚動了龍魚。風帆有利卻無法行駛,船篙船舵都被牽制。船下是深不可測的深淵,疍家漁民也不敢捕魚。被沙阻擋能怎么辦?只能圍著妻兒哭泣。老母親心疼生病的兒子,骨肉親人互相扶持。她說‘孩子別倦臥’,余下的話聽不清晰。明月多么明亮,照著我的白紗帳。可悲啊生死關頭,心中仍有牽掛。哪里來了運瓜的小船?爭著渡河的人都趕過去。一人要十千錢,沒錢的只能空自嘆息。早聽說揚子江,水怪聚集如江豬。又聽說鱉子門,大石沉在沙泥里。難道有其他辦法?希望大的漲潮能讓我解脫。夜潮來不來?性命就在這片刻之間。
舟子:船工,駕船的人。
蜒戶:即疍戶,古代對以船為家、從事漁業的水上居民的稱呼。
妻孥(nú):妻子和兒女。
惓(quán)臥:倦臥,疲憊地躺著。
紗幮(chú):紗帳,床帳。
江豬:即江豚,因形似豬而得名,古代視為水怪。
鱉子舋(xìn):指錢塘江的鱉子門,因兩岸山形若鱉子(龜類)而得名,是錢塘江的險要處。
瀚漲:指大的漲潮。
此詩應為詩人八月十日乘船海上時,遭遇沙阻無法前行,且自身抱病期間所作。詩中提及‘揚子江’‘鱉子舋’等地點,推測可能是在東南沿海或錢塘江附近航行時遇險,通過記錄當時的困境與心境,反映行旅之艱。
全詩圍繞‘沙阻’事件展開,通過病中所見所聞,生動刻畫了海上行船受阻的危急場景,既展現了自然環境的險惡,也描寫了家人間的溫情與渡客的無奈,情感真摯,語言質樸,是一首反映古代行旅苦難的寫實之作。
一片非煙隔九枝,
蓬巒仙仗儼云旗。
天泉水暖龍吟細,
人間桑海朝朝變,
莫遣佳期更后期。
玉壘高桐拂玉繩,
上含非霧下含冰。
枉教紫鳳無棲處,
斫作秋琴彈壞陵。
繞樹無依月正高,
鄴城新淚濺云袍。
幾年始得逢秋閏,
兩度填河莫告勞。
欲構中天正急材,
自緣煙水戀平臺。
人間只有嵇延祖,
最望山公啟事來。
中路因循我所長,古來才命兩相妨。
勸君莫強安蛇足,一盞芳醪不得嘗。
匝路亭亭艷,非時裛裛香。
素娥惟與月,青女不饒霜。
贈遠虛盈手,傷離適斷腸。
為誰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路繞函關東復東,
身騎征馬逐驚蓬。
天池遼闊誰相待,
日日虛乘九萬風。
元和天子神武姿,彼何人哉軒與羲。誓將上雪列圣恥,不據山河據平地,長戈利矛日可麾。
帝得圣相相曰度,愬武古通作牙爪,儀曹外郎載筆隨。行軍司馬智且勇,帝曰汝度功第一,汝從事愈宜為辭。
愈拜稽首蹈且舞,當仁自古有不讓,言訖屢頷天子頤。
公退齋戒坐小閣,文成破體書在紙,清晨再拜鋪丹墀。
表曰臣愈昧死上,句奇語重喻者少,讒之天子言其私。
長繩百尺拽碑倒,湯盤孔鼎有述作,今無其器存其辭。
嗚呼圣皇及圣相,愿書萬本誦萬過,口角流沫右手胝。傳之七十有二代
梓潼不見馬相如,更欲南行問酒壚。
行到巴西覓譙秀,巴西惟是有寒蕪。
氣盡前溪舞,心酸子夜歌。
峽云尋不得,溝水欲如何。
朔雁傳書絕,湘篁染淚多。
無由見顏色,還自托微波。
溝水分流西復東,九秋霜月五更風。離鸞別鳳今何在,十二玉樓空更空。
昨夜雙鉤敗,今朝百草輸。關西狂小吏,惟喝繞床盧。
初夢龍宮寶焰然,瑞霞明麗滿晴天。
旋成醉倚蓬萊樹,逡巡又過瀟湘雨,雨打湘靈五十弦。
瞥見馮夷殊悵望,恍惚無倪明又暗,低迷不已斷還連。
覺來正是平階雨
冀馬燕犀動地來,自埋紅粉自成灰。君王若道能傾國,玉輦何由過馬嵬。
海外徒聞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空聞虎旅傳宵柝,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
促漏遙鐘動靜聞,報章重疊杳難分。
舞鸞鏡匣收殘黛,
南塘漸暖蒲堪結,兩兩鴛鴦護水紋。
知訪寒梅過野塘,久留金勒為回腸。
謝郎衣袖初翻雪,維摩一室雖多病,亦要天花作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