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過渚宮
一興一廢古今同,熊繹當年起霸功。
沿漢溯江開國步,牧皋規偃建王宮。
重來舊日嬉游處,猶覺如今氣象雄。
想見得臣并斗谷,治兵謀國震山東。
下得腰輿倚瘦藜,閑將病骨照清陂。
三王故苑風流處,二月游人爛漫時。
此日鬢邊應笑我,過來胸次卻關誰。
一年兩度西城去,獨自宮園賦小詩。
一興一廢古今同,熊繹當年起霸功。
沿漢溯江開國步,牧皋規偃建王宮。
重來舊日嬉游處,猶覺如今氣象雄。
想見得臣并斗谷,治兵謀國震山東。
下得腰輿倚瘦藜,閑將病骨照清陂。
三王故苑風流處,二月游人爛漫時。
此日鬢邊應笑我,過來胸次卻關誰。
一年兩度西城去,獨自宮園賦小詩。
國家的興盛與衰亡古今相同,熊繹當年開創了稱霸的功績。沿著漢水逆流而上至長江奠定國基,在牧場高地規劃建造起王宮。重游舊日嬉戲游玩的地方,仍覺得如今的景象氣勢雄偉。遙想當年得臣與斗谷于菟,治理軍隊謀劃國政威震山東。下了便轎柱著瘦藜手杖,閑來將病體映照在清澈的池塘。三王舊苑仍是風流之地,二月里游人正熱鬧繁盛。今日鬢邊白發應笑我衰老,過往的胸懷又與誰相關?一年兩次前往西城,獨自在宮園賦寫小詩。
熊繹:周代楚國始封君,羋姓,熊氏,名繹,被周成王封于楚地。
沿漢溯江:沿著漢水,逆流而上至長江,指楚國早期擴張的路徑。
牧皋規偃:在放牧的高地規劃建造宮室;偃,此處指建造、設置。
得臣:即子玉,春秋時楚國令尹,以治軍嚴謹著稱;斗谷(gòu):指斗谷于菟(子文),楚國令尹,輔佐楚成王成就霸業。
腰輿:手抬的便轎;瘦藜:用藜莖做的手杖,形容年老體衰。
清陂(bēi):清澈的池塘;三王:指楚國早期三位有作為的君主(如熊繹、熊渠等)。
爛漫:此處指游人眾多、熱鬧繁盛的樣子;胸次:心中,胸懷。
渚宮為春秋時楚國別宮(故址在今湖北江陵),詩人重游此地,見故苑依舊、游人如織,聯想起楚國早期的興盛歷史與賢臣功績,結合自身年老病衰、多次獨游的經歷,感慨歷史變遷與個人身世,遂作此詩。具體創作時間與作者背景因史料未明,暫不可考。
全詩以“還過渚宮”為線索,前半追溯楚國開國史與先賢功績,后半聚焦自身衰病與獨游之景,將歷史興廢與個人際遇交織,表達了對古今變遷的深沉感慨。語言質樸,用典精當,情感真摯,是一首融合歷史與個人視角的懷古詩。
仕宦可止不止酒,乃所愿學陶五柳。
春夏秋冬皆有花,四時無日不重九。
莫欺左持蟹螯手,莫笑涎流面車口。
醉能題壁又能歌,德行文章總無有。
想見吾兒挈我孫,澆松燒筍杏花村。
自憐久罄青蚨橐,猶喜能賒綠蟻樽。
萬事是非雙鬢識,十人兄弟一身存。
春殘決合為歸計,未聽啼鵑已斷魂。
一鳴場屋老書生,晚節蹉跎百不成。
舊試卷忘涂注乙,新吟藁漫草真行。
柄臣全似逢崔胤,座主徒勞識李程。
第五阿房關許事,樊川終自有詩名。
累朝科第總名臣,四世能詩才二人。
參透雄深兼雅健,鍛成俊逸更清新。
馬班翁季羞前躅,王謝云仍踵后塵。
頗恨昔叨桐瀨守,未能繡梓勵儒紳。
知己身俱老,逢君淚欲傾。
不時思令舅,無可報難兄。
湓浦稀魚素,陽山杳雁程。
平安只消息,聊此慰羈情。
越州兄弟好,年與德俱高。
未覺同宗吝,寧須蓋代豪。
雪爐稱夜坐,花墅接春遨。
何日成三老,茶甌瀹碧濤。
才具雖無用,襟期亦未非。
良難營脫粟,誰肯質深衣。
為士當知恥,觀人不相肥。
還家缺車馬,猶解步如飛。
物有先時有后時,天工無早亦無遲。
飽禁夜雨元非惡,暗受春風或未知。
一死頻煩衰白報,三生不為落紅悲。
解紛憶得吾家學,徑與揮刀截亂絲。
南北間關萬死身,今年六十九年人。
偶容有酒仍容健,不嘆無官肯嘆貧。
遣禮送詩煩故舊,借樓市饌請比鄰。
還聞共說虛翁壽,似陸嚴州過八旬。
倒撐無底船和尚,撐上西天是世尊。
萬壑啼猿如下淚,一江明月與招魂。
涅槃滿證無生果,解脫深參阿字門。
卻笑孤山人未遠,浪歌身異性長存。
鞭霆來自紫皇宮,天上綸言播德風。
為報玉堂真學士,猶憐雪鬢老詩翁。
星明斗極璇霄北,水注蓬萊碧海東。
身不能飛心獨往,承顏常在夢魂中。
老懷饒感慨,無一可歡娛。
久矣還初服,胡然落半途。
流年蘇武雁,往事左慈鱸。
莫笑腰圍減,還堪作酒壺。
芍藥抽紅銳,荼?縋綠長。
幾家蠶落紙,比屋燕分梁。
谷雨深春近,茶煙永日香。
詩成懶磨墨,拄杖畫苔墻。
初掃蠶今欲繭時,無朝無暮雨垂垂。
漁家長價蓑衣貴,種戶流涎麥飯遲。
跬步過從難跋涉,等閑脫著系安危。
肉芝石髓身中有,可向山靈遽朵頤。
十載前初種,酴醿間木香。
對花猶綠髪,攜酒有黃堂。
忽起風云陣,幾成鹿豕場。
少陵憶嚴尹,非復舊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