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我四首 病
毒草靈苗大小符,門庭風景半醫巫。
形神久隔生原幸,人鬼交爭勢轉孤。
枕上心魂疑岸獄,眼中眠食羨妻孥。
瓣香好禮維摩詰,認取天花著體無。
毒草靈苗大小符,門庭風景半醫巫。
形神久隔生原幸,人鬼交爭勢轉孤。
枕上心魂疑岸獄,眼中眠食羨妻孥。
瓣香好禮維摩詰,認取天花著體無。
毒草和靈苗、大小符箓,家中景象一半與醫巫相關。形體與精神長久分離,能活著原本就是幸運,人與病魔交相爭斗,形勢變得孤立無援。躺在床上,心魂恍惚,好似身處牢獄;看著妻子兒女正常地飲食起居,心中滿是羨慕。我虔誠地焚香禮拜維摩詰菩薩,看看自己能否像他一樣領悟佛法,不受煩惱病痛的沾染。
毒草靈苗:泛指各種草藥。
大小符:符箓,道教的法術之一,這里指治病的符咒。
門庭風景半醫巫:家中景象有一半與醫和巫有關,說明常與醫藥、巫術打交道。
形神久隔:形體和精神長時間分離,指身體和精神狀態不佳。
人鬼交爭:人(自己)與病魔(鬼)爭斗。
枕上心魂疑岸獄:躺在床上,心魂不安,感覺像在牢獄之中。
眠食:睡眠和飲食。
妻孥:妻子和兒女。
瓣香:焚香,一瓣香表示虔誠。
維摩詰:佛教菩薩名,善于以疾病為方便法門,啟發眾生。
天花著體:出自佛教典故,天女散花,花落在身上不沾身者,說明已達到很高的修行境界。
這首詩是譚嗣同所作。譚嗣同生活在晚清內憂外患的時代,他積極參與變法維新,為國家命運奔走。在創作此詩時,他可能正處于身體患病的狀態,面對身體的痛苦和變法事業的艱難,內心充滿了復雜的情感。他試圖從佛教思想中尋找力量和慰藉,以應對現實的困境。
這首詩以詩人患病為切入點,展現了他在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詩中既有對現實困境的無奈,又有對精神解脫的追求。它反映了譚嗣同復雜的內心世界和在困境中堅守信念的精神。在文學史上,這首詩體現了譚嗣同詩歌獨特的思想內涵和藝術風格,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
他日初投杼,勤王在飲冰。有辭期不罰,積毀竟相仍。 謫宦今何在,銜冤猶未勝。天涯分越徼,驛騎速毗陵。 腸斷腹非苦,書傳寫豈能。淚添江水遠,心劇海云蒸。 明月珠難識,甘泉賦可稱。但將忠報主,何懼點青蠅。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 兩重虛假,一對眼晴, 不近人情處,是句也劃, 非句也劃。一味拍盲時, 逼犬透墻,證龜成鱉。 如斯杜撰,豈堪人師。 誰知千里同風句,卻有樂山居士知。
三十四年臺榭,八千馀里江津。去時楊柳正輕顰。重來桃李少,不似舊時春。 風掃半空煙雨,玉虹翠浪如新。可憐笳鼓送行人。白頭梳上見,歸夢枕邊頻。
多病倦游,在家又貧,畢竟如何是。十萬錢,騎鶴更揚州,是人間幾曾有底。算一生,大都能消幾屐,勞神到老成何事。趁齒落已雙,發絲在兩,歸尋閑里滋味。不見青云路有危機。金縷歌聲,漸變成悲。待思大東門,憶鶴華亭,悔之晚矣。休,歸去來兮,北山幸有閑田地。地瘠宜瓜菜,引泉鑿成方沚。這仲子蔬園,三公不換,況東陵自來瓜美。間走馬溪頭,倚闌垂釣,解衣自濯清泚。釀山泉、時復一中之。琴橫膝。古淡無弦有音徽。送歸鴻、暮云千里。蓬萊自古無路,玄圃何時到,只消曲幾蒲團,鎮日閑廬打眭。這乾坤日月,更遠游、問他王子。
松下欹眠客不來,乘涼起坐一銜杯。 書聲聒耳雜松籟,白晝滿天風雨猜。
新安十日程,足為千里游。江湖志汗漫,杖劍氣橫秋。
昨逢阿戎與之語,知君楚尾與吳頭。不須琵琶潯陽郭,泊此書畫滄江舟。
飄然明發向何許,長笛一聲黃鶴樓。寶帶秋波啟別筵,垂虹晚日送行船。
白云似與越山隔,明日還同吳地懸。后夜相思各杯酒,來年重會剩詩篇。
殷勤再寫橋頭景,江冷丹楓歲莫天。
瑩然有色出孚尹,舉世相看總賤珉。白鶴幽棲能脫跡,黃冠清夢不沾塵。
云根瑤草千山曉,月底璚花一室春。對酒長吟蘇武慢,其人如玉合仙真。
建溪玉餅號無雙,雙井為奴日鑄降。 忽聽松風翻蟹眼,卻疑春雪落寒江。
蘭橈回白鳥,青草破塘灣。 醉怯新羅薄,春山帶雨看。
春風吹桃花,游子未還家。 洞口桃花片,多人未曾見。
積雪滿林屋,沒我階上苔。 三日閉門坐,悄然對寒梅。 誰知先生杖,為我山中來。
七十猶好學,無人知此心。 虛懷發高論,獨許吾知音。 夫子下山去,梅花香滿林。
濁波洋洋兮凝曉霧,公無渡河兮公苦渡。 風號水激兮呼不聞,提壺看入兮中流去。 浪擺衣裳兮隨步沒,沉尸深入兮蛟螭窟。 蛟螭盡醉兮君血干,推出黃沙兮泛君骨。 當時君死妾何適,遂就波瀾合魂魄。 愿持精衛銜石心,窮取河源塞泉脈。
蓪草頭花椰葉裙,蒲葵樹下舞蠻云。 引領望江遙滴酒,白蘋風起水生文。
棖棖山響答琵琶,酒濕青莎肉飼鴉。 樹葉無聲神去后,紙錢灰出木綿花。
蟬噪古槐疏葉下,樹銜斜日映孤城。 欲知潘鬢愁多少,一夜新添白數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