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一百三十三首 其七十五
寸絲不掛,赤肉猶存。
黃頭碧眼,叫屈無門。
我行荒草里,汝又入深村。
寸絲不掛,赤肉猶存。
黃頭碧眼,叫屈無門。
我行荒草里,汝又入深村。
身上不掛一絲衣物,赤露的肉體依然存在。黃頭發藍眼睛的人(指異域僧人),有冤屈卻無處申訴。我行走在荒草之間,你又進入了幽深的村落。
寸絲不掛:原指不穿衣物,禪宗常以此比喻心無世俗掛礙。
赤肉猶存:指肉身未滅,喻修行中仍需面對物質存在。
黃頭碧眼:代指異域僧人(如印度禪師),或泛指參禪者。
叫屈無門:冤屈無處申訴,喻禪機難以用語言直接表達。
荒草里、深村:比喻不同的修行環境或境界,代指各自修證的路徑。
此詩為南宋禪宗僧人釋法薰《偈頌一百三十三首》之一。南宋時期禪宗盛行,偈頌多為禪師開示弟子、記錄禪悟所作。詩中以生活化場景隱喻禪理,反映了當時禪宗'即事而真'的修行理念。
全詩通過日常意象與禪宗特有意喻,揭示禪修中'心無掛礙'與'肉身存在'的矛盾,以及禪機不可言說的特性,同時暗含修行路徑各別、因緣不同的禪理,體現了禪宗偈頌'以淺喻深'的藝術特色。
平生愛竹端自許,欲種千竿滿吾土。豈知好物不須多,只費東坡數番楮。酒酣弄筆寫寒姿,一洗丹青空萬古。我今觀畫已蕭然,矧對吟風如共語。淵明荒徑便拋官,仲子辭官歸灌圃。終年端坐飽太倉,更欲此君長傍戶。亦知兩者固難兼,無那幽懷終不禦。縱教富貴欲何為,不若歸來栽竹愈。數君妙質來何許,生氣森森如得土。依然對此未忘情,亦欲懷之恨無楮。宿枝新葉自清妍,蠹拳枯折尤奇古。已將金玉照雙眸,更得珠璣編好語。男兒學古貴根源,馀力游茲文翰圃。沈思六藝見同歸,縱覽百家知異戶。浩然養氣塞天淵,沛若江河知孰禦。卻憐彫斲愁肺肝,但莫苦吟當自愈。
報道盧仝載茗來,園丁解把小門開。棋聲敲得斜陽下,溪寂林暝尚懶回。
鳳城行樂幸同歡,雪色年光上畫闌。六出花前艷流火,百枝燈里薄生寒。鶯遷上苑聲猶澀,雁度平樓翅欲乾。試問年來相憶處,瑤華共把醉中看。
王園西畔接文溪,種竹臨溪個個齊。剩有山陰三月趣,彩毫麗句吐紅霓。
石路黏云紫翠深,數番茅夾一張琴。丹成九轉兩三粒,妙在半生方寸心。入碗茶香妨午困,過山云影礙檐陰。不知真訣今何在,鶴怨猿驚繞樹林。
到處臺階著眼頻,乞閒猶是未閒身。九華自昔參嵩岳,四海期公再甫申。繡斧霜曾飛獬豸,赤霄名待畫麒麟。北山縱有遺文在,不道重瞳倚毗勤。
走馬漁陽路盡時,天津東下逐流澌。北風一夜河冰合,又舍蘭舟汶水湄。
收斂經綸寄一麾,戲分風月與煙霏。醉馀綵筆三千首,老去蒼官四十圍。露菊漙秋催落帽,蠟花摧夜照更衣。登臨縱好難留滯,白發雙親待汝歸。
孫郎氣壓任公子,欲截長虹作鉤使。帝憂三島逐浪翻,不遣神鰲受其餌。歸來卻作王弘之,無魚可賣稱漁師。洞庭黏天八百里,處處輕舠系酒旗。人間限滿不肯住,忽逐琴高上天去。驪珠顆顆猶自圓,鯨背茫茫竟何處。蹇余欲探桃花津,水遠山長愁與論。椒漿但熟且須酹,有子解喚蘆中人。
團紗映似月,蟬翼望如空。回持掩曲態,轉作送聲風。
莫道黃虞邈,至今有遺民。茅房因樹縛,倚石臨高深。佳禽時復鳴,可以悅素襟。豐暇移短榻,遠近藉層陰。長幼能玄談,相與晰古今。此樂非世間,負苓或其鄰。往往一告語,反以為醉人。人醉不知足,我醉不知貧。寒風入蔽廬,衣薄多酸辛。
公館蕭條百歲馀,獨存雙檜向江隅。山川云雨時時會,造物風霜隱隱扶。后土不埋龍蛻骨,赤霄端有鳳將雛。醉翁草木皆堪敬,聞道邦人畫作圖。
博格達山融雪臻,縱橫渠井土風淳。千秋樂道雙城記,幾代能贏萬國賓。古窟猶今遺佛畫,殘亭誰送取經人。今聲不奏西州曲,但唱葡萄美酒新。
平生不怕相思苦,溺愛名山當美女。一朝離別不勝情,名山與我皆無語。正如我在鴛江浦,美人別我淚如雨。顧影低徊幾斷腸,裁詩自寫愁心緒。人生天地真逆旅,走遍天涯為誰苦。何時更與美人來,坐對名山共相處。
千里。楚江水。明月樓高愁獨倚。井梧宮殿生秋意。望斷巫山十二。雪肌花貌參差是。朱閣五云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