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師臯
南康丹旐引魂回,洛陽籃舁送葬來。
北邙原邊尹村畔,月苦煙愁夜過半。
妻孥兄弟號一聲,十二人腸一時斷。
往者何人送者誰,樂天哭別師臯時。
平生分義向人盡,今日哀冤唯我知。
我知何益徒垂淚,籃轝回竿馬回轡。
何日重聞掃市歌,誰家收得琵琶伎。
蕭蕭風樹白楊影,蒼蒼露草青蒿氣。
更就墳前哭一聲,與君此別終天地。
南康丹旐引魂回,洛陽籃舁送葬來。
北邙原邊尹村畔,月苦煙愁夜過半。
妻孥兄弟號一聲,十二人腸一時斷。
往者何人送者誰,樂天哭別師臯時。
平生分義向人盡,今日哀冤唯我知。
我知何益徒垂淚,籃轝回竿馬回轡。
何日重聞掃市歌,誰家收得琵琶伎。
蕭蕭風樹白楊影,蒼蒼露草青蒿氣。
更就墳前哭一聲,與君此別終天地。
南康的招魂幡引領著師臯的魂魄歸來,用竹轎把他的靈柩從洛陽送來下葬。在北邙原邊尹村畔,月色凄苦煙霧哀愁,夜已過半。妻子兒女和兄弟們一聲號哭,十二個人的心腸頓時都斷了。過去是誰送他,現在又是誰來送葬呢?是樂天哭別師臯的時候。平生我對人的情分和道義都已盡到,如今他的哀傷冤屈只有我知道。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只是徒然流淚,竹轎掉頭,馬匹回轉韁繩。什么時候能再聽到掃市歌,哪家會收留他的琵琶伎。蕭蕭風聲中白楊樹的影子,蒼蒼露水下青蒿的氣味。再到墳前哭一聲,和你這次分別便是永別天地了。
丹旐:喪儀中用的紅色銘旌。
籃舁:竹轎,這里指載運靈柩的工具。
北邙:山名,在今河南洛陽東北,是古代著名的墓地。
妻孥:妻子和兒女。
分義:情分和道義。
籃轝:即籃舁。
掃市歌:不詳,可能是師臯擅長演唱或與他相關的歌曲。
伎:指樂伎。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師臯可能是白居易的友人,從詩中可推測師臯去世后,靈柩從南康運回洛陽下葬,白居易參加葬禮,在悲痛中寫下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哀悼友人師臯。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場景描寫和直抒胸臆,將哀傷之情表現得淋漓盡致。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體現了白居易詩歌關注友情、情感細膩的一面。
數年加我無過,十載憂天自勞。欲向虞淵洗日,豈愁漲海飛濤。
雨晴沙渚片帆開,葭菼飛花雁叫哀。千里有情思北郭,半年無夢落南臺。山遮故國層層出,云押長江片片來。可是宦途吟思惡,強憑尺牘浼清才。
宮漏初殘唱曉雞,周廬同守禁城扉。龍墀密簉鹓鸞羽,玉殿先瞻日月衣。青瑣笑談情已厚,皂囊章奏意何稀。擁旄晝繡方如意,也念飄零未得歸。
燕外將心遠,鶯邊與耳謀。如何再臥病,對此兩添愁。赤壁還坡老,黃樓只子由。二蘇三賦在,一覽病應休。
深林擁蒼翠,絕巘頃陂陀。便欲褰裳去,乘風逸興多。
人生百年內,憂樂千萬端。念念不相襲,長與歲月遷。暮年壯心歇,欲入名山巔。緝草為冬裘,拾穗充朝餐。未盡生滅相,且斷恩愛緣。俗儒難與語,三復西來篇。
落從一葉便知秋,風雨搖天莫倚樓。俗敝難青狂士眼,時乖易白少年頭。吟壇雅集宜酬唱,廣廈安居且醉謳。飲露餐英初服美,相期洗耳枕清流。
危閣秋登霽,寒煙晚坐重。長風欲動地,落日故銜峰。葦飐騰雙鶩,云拖掛一龍。此懷吾不淺,怪爾暮鳴鐘。
花前誰是看花人,花下天真是妄真。寥落累予心魄斂,此花形影不宜春。
蜀鳥啼來口血深,染成花萼滿空林。芳魂不逐風吹散,還向天涯醉客心。
幾年無此雪,南國見應稀。平地深三尺,飛花大一圍。銀河乾徹底,白石爛生輝。潤色饒梅柳,新春曉已歸。
陰山腥馬蹂京塵,鎖殺宮花不識春。哭問錢塘江上月,如今誰是去邠人。撫膺唁國問蒼蒼,郭唶聲中喜氣昌。偷報故都忠義士,趙家天下又南陽。
蓖麻繞竹徑通云,云里樵歌隔竹聞。手把長镵種春雨,風光吾與老黎分。
憑將光相問瞿曇,縷縷添長日近南。解道六花能比壽,峨眉深處萬年龕。
細比蠅須類,兇加豹腳名。飛飏新得勢,么喝遠聞聲。抱怨芳筋露,驚眠玉頰赪。天公許姑息,長養更生成。了不分芳臭,營營浪自喧。士為女聽惑,溷比帝居尊。魚餒庖難膾,瓜香圃欠樊。冰霜不恕汝,卦義取諸坤。絕喜有肉漢,何嫌逐臭夫。形慳一粒粟,口遍四方糊。魯叟袗絺绤,荊卿袖匕圖。朝來詢酒甕,莫已變酸無。閩人尤惜荔,魯史首書災。穢德非常臭,鮮裝若自媒。今年暫枵腹,來世勿投胎。安得清風掃,何憂絳實隤。嘈雜乘陰雨,跳梁占廢池。張唇誰不厭,磔腹帝寧私。足踏銀床險,身蒙錦襖癡。世方多吻士,吾有感于斯。姑婦晨妝廢,其他務未遑。愁逢桑葉貴,貧共織燈光。戰士支衣眾,宮嬪剪綵忙。可憐功最大,不待華清湯。出穴營新邑,分房定嗣君。共為綿蕝禮,各效采花勤。暮返宜修夕,晨趨每辨昕。逢人施毒蠆,寧比細腰云。忽忽聚還散,熒熒暗復明。去嫌滅燭穢,來照讀書清。不必煩羅扇,何妨屏鐵檠。蚌珠大如月,不及爾身輕。所謂善鳴者,泠然入耳清。為誰弦雅奏,舉世賞繁聲。露可充渠腹,泉堪濯我纓。直令抱枝槁,終不肯蠅營。未必靈于己,徒令厭我龜。元君虛見夢,太卜不能知。偶活因涂尾,寧饑勿朵頤。會攜渠與鶴,海上訪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