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漢中王手札
國有乾坤大,王今叔父尊。剖符來蜀道,歸蓋取荊門。
峽險通舟過,江長注海奔。主人留上客,避暑得名園。
前后緘書報,分明饌玉恩。天云浮絕壁,風竹在華軒。
已覺良宵永,何看駭浪翻。入期朱邸雪,朝傍紫微垣。
枚乘文章老,河間禮樂存。悲秋宋玉宅,失路武陵源。
淹薄俱崖口,東西異石根。夷音迷咫尺,鬼物傍黃昏。
犬馬誠為戀,狐貍不足論。從容草奏罷,宿昔奉清罇。
國有乾坤大,王今叔父尊。剖符來蜀道,歸蓋取荊門。
峽險通舟過,江長注海奔。主人留上客,避暑得名園。
前后緘書報,分明饌玉恩。天云浮絕壁,風竹在華軒。
已覺良宵永,何看駭浪翻。入期朱邸雪,朝傍紫微垣。
枚乘文章老,河間禮樂存。悲秋宋玉宅,失路武陵源。
淹薄俱崖口,東西異石根。夷音迷咫尺,鬼物傍黃昏。
犬馬誠為戀,狐貍不足論。從容草奏罷,宿昔奉清罇。
國家疆土廣闊,漢中王您身為皇叔最為尊貴。您持符節來到蜀道,將來還會乘車返回荊門。峽谷險峻,船只仍能通過,江水浩浩蕩蕩流向大海。主人熱情挽留我這上客,讓我在這有名的園林中避暑。您前后多次寫信問候,還賜予我精美的食物。天空中的浮云停留在絕壁上,華美的軒廊外風吹動著竹子。已感覺這良宵如此漫長,哪還在意那駭浪翻滾。我期待著到您的府邸,能像雪花般朝傍在您身邊。您有枚乘般的才華,也如河間獻王般重視禮樂。這里有宋玉悲秋的故宅,我卻像迷失道路的武陵人。我長久停留在此崖口,東西方向的山石各不相同。聽不懂當地的方言,黃昏時仿佛有鬼物在身旁。我對您如犬馬般眷戀,那些小人不足掛齒。我從容地草擬奏章完畢,日夜盼望著能與您共飲清樽。
剖符:古代帝王分封諸侯或功臣時,把符節剖分為二,雙方各執一半,作為信守的約證。
歸蓋:指乘車返回。
饌玉:精美的食物。
華軒:華美的軒廊。
朱邸:王侯的府第。
紫微垣:星官名,這里借指朝廷。
枚乘:西漢辭賦家。
河間:指河間獻王劉德,他重視禮樂。
淹薄:停留。
石根:山腳。
夷音:指當地少數民族的語言。
此詩創作于杜甫在蜀地期間。當時漢中王李瑀在蜀地有一定地位,杜甫受到他的禮遇。詩人在蜀地漂泊,漢中王的關懷讓他心生感激,于是創作此詩表達情感。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漢中王的感恩與眷戀,同時抒發自身境遇之感。其特點是意象豐富、用典巧妙,展現了杜甫詩歌沉郁頓挫的風格,在文學史上體現了杜甫對不同情感的細膩表達。
歧路東西奈別何,壯心憔悴惜蹉跎。 重來云物非前度,黃葉秋風積恨多。
閑門綠樹老,華池芳草生。 偶隨蝴蝶起,獨自下階行。 何處垂楊院,春風驕馬鳴。
小闌干,深院宇。依舊當時別處。朱戶鎖,玉樓空。一簾霜日紅。弄珠江,何處是,望斷碧云無際。凝淚眼,出重城。隔溪羌笛聲。
煙雨苕溪憶舊游,畫圖遺墨見風流。 不知黃鶴飛歸后,又是山中幾度秋?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予慍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
獨立空庭日沒西,歸鴉風急翼難齊。 故園小閣疏籬外,烏桕梢頭各早棲。
萬點寒鴉過盡西,一輪斜月向人低。 欲追殘夢驚回處,黃菊樽前剝蟹臍。
冠冕神箕裔,河山外服臣。孤危明正朔,大義恥和親。
烏白潛幽楚,狐疑暗納秦。會聞采藥使,東海見揚塵。
萬里歐洲估,飆輪夜踏潮。電燈欺素月,寶氣亙丹霄。
風雨黑洋惡,魚龍白日驕。夷歌中夜起,聽作太平謠。
笑英雄、無計撥閑愁,安得謂雄哉。盡猢猻戲弄,山魈伎倆,觸目傷懷。只為聰明些子,瞞不過靈臺。故把眉峰上,疊起愁堆。 不恨人情崄巇,恨天公生我,不作癡呆。謹陳蔬獻酒,稽首向天街。愿從今、不聞不見,與海鷗、相狎莫相猜。人生事,清風一枕,濁酒千杯。
貢舉昔同歲,艱難今論交。客愁孤館冷,樵語萬山高。
地險心仍健,崖懸夢轉勞。相攜一片石,送子發東皋。
瑤瑟泛清怨,金貂老侍臣。晨星看歷落,歧路況荊榛。
已是鑠金毀,終然片石珍。誰言好京洛,莽莽盡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