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李白二首 二
浮云終日行,游子久不至。
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
告歸常局促,苦道來不易。
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
出門搔白首,若負平生志。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顦顇。
孰云網恢恢,將老身反累。
千秋萬歲名,寂莫身后事。
浮云終日行,游子久不至。
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
告歸常局促,苦道來不易。
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
出門搔白首,若負平生志。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顦顇。
孰云網恢恢,將老身反累。
千秋萬歲名,寂莫身后事。
天上浮云整日飄來飄去,遠游的故人為何久久不至。一連幾夜我頻頻夢見你,可知你對我的深情厚意。你告別時總是顯得局促不安,愁苦地訴說相會很不容易。江湖上航行多險風惡浪,擔心你的船被掀翻沉沒。你出門時還搔著滿頭白發,好像是辜負了平生壯志。京都中達官貴人擠滿了朝廷,唯獨你卻落得這樣憔悴。誰能說天理公道無欺人,暮年卻無辜受牽累。即使有流芳千秋的美名,那也是寂寞凄涼的身后之事。
游子:指李白。
局促:勿促不安的樣子。
冠蓋:冠是帽子,蓋是車蓋,這里代指達官貴人。
顦顇:即“憔悴”。
網恢恢:出自《老子》“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里指法網。
此詩約作于唐肅宗乾元二年(759 年)。當時李白因永王李璘案被流放夜郎,后遇赦東還。杜甫與李白情誼深厚,對其安危十分擔憂,多日夢見李白,于是寫下這組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李白的思念與同情。其突出特點是情真意切,通過夢境和現實的交織,展現李白的不幸。在文學史上,它體現了杜李二人深厚的友情,是杜甫抒情詩的佳作。
金壇啟曙闈,真氣肅微微。
落月銜仙竇,初霞拂羽衣。
香隨龍節下,云逐鳳簫飛。
暫住蓬萊戲,千年始一歸。
圣人不利己,憂濟在元元。
黃屋非堯意,瑤臺安可論。
吾聞西方化,清凈道彌敦。
奈何窮金玉,雕刻以為尊。
云構山林盡,瑤圖珠翠煩。
鬼工尚未可,人力安能存。
夸愚適增累,矜智道逾昏。
君不見玉關塵色暗邊庭,銅鞮雜虜寇長城。
天子按劍征余勇,將軍受脤事橫行。
七德龍韜開玉帳,千里鼉鼓壘金鉦。
陰山苦霧埋高壘,交河孤月照連營。
連營去去無窮極,擁斾遙遙過絕國。
陣云朝結晦天山,寒沙夕漲迷疎勒。
龍鱗水上開魚貫,馬首山前振雕翼。
長驅萬里詟祈連,分麾三命武功宣。
百發烏號遙碎柳,七尺龍文迥照蓮。
春來秋去移灰琯,蘭閨柳市芳塵斷。
雁門迢遞尺書稀,鴛被相思雙帶緩。
行路難,行路難,誓令氛祲靜臯蘭。
但使封侯龍頟貴,詎隨中婦鳳樓寒。
百齡嗟倏忽,一旦向山阿。
丹桂銷已盡,青松哀更多。
薰風虛聽曲,薤露反成歌。
自有藏舟處,誰憐隙駟過。
西華三公族,東闈五可才。
玉環初受慶,金玦反逢災。
桂殿花空落,桐園月自開。
朝云將暮雨,長繞望思臺。
具禮崇德,備樂承風。
魏推幢主,周贈司空。
不行而至,無成有終。
神興王業,天歸帝功。
聞有獨往客,拂衣捐世心。
結欣薄枉渚,撰念縈舊林。
經亙去崖合,冥緜歸壑深。
琪樹環碧彩,金潭生翠陰。
沿洄弄沙榜,詭仄眺明岑。
夕聞桂里猿,曉玩松上禽。
雜佩蘊孤袖,瓊敷綴雙襟。
我懷滄州想,懿爾白云吟。
秉愿理方協,存期跡易尋。
茲言庶不負,為報巖中琴。
窈窕流精觀,深沈紫翠庭。
金匳調上藥,寶案讀仙經。
作賦看神雨,乘槎辨客星。
秪應謝人俗,輕舉托云??。
玄天幽且默,群議曷嗤嗤。
圣人教猶在,世運久陵夷。
一繩將何系?憂醉不能持。
去去行采芝,勿為塵所欺。
聞道還沂上,因聲寄洛濱。
別時花欲盡,歸處酒應春。
聚散同行客,悲歡屬故人。
少年追樂地,遙贈一霑巾。
惻愴恒山羽,留連棣萼篇。
佳城非舊日,京兆即新阡。
城郭三千歲,丘陵幾萬年。
唯余松柏垅,朝夕起寒煙。
金爐承道訣,玉牒啟玄機。
云逐笙歌度,星流宮殿飛。
乘風嬉浩蕩,窺月弄光輝。
唯有三山鶴,應同千載歸。
蜻蛉游天地,與世本無患。
飛飛未能止,黃雀來相干。
穰侯富秦寵,金石比交歡。
出入咸陽里,諸侯莫敢言。
寧知山東客,激怒秦王肝。
布衣取丞相,千載為辛酸。
大塊镕群品,經生偶圣時。
猥承三事命,虛忝百僚師。
右揆謀華碩,前星傅重資。
連騫求舊禮,濫典樂賢詩。
賜釜同榮拜,??金宴宰司。
菊花吹御酒,蘭葉捧天詞。
寶歷休明盛,頹年晷漏衰。
少留青史筆,未敢赤松期。
于赫元命,權輿帝文。
天齊八柱,地半三分。
宗廟觀德,笙鏞樂勛。
封唐之兆,成天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