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芳-美天子憂農也
牡丹芳,牡丹芳,黃金蕊綻紅玉房。千片赤英霞爛爛,仙人琪樹白無色,王母桃花小不香。
宿露輕盈泛紫艷,映葉多情隱羞面,臥叢無力含醉妝。低嬌笑容疑掩口,石竹金錢何細碎,芙蓉芍藥苦尋常。
遂使王公與卿士,衛公宅靜閉東院,西明寺深開北廊。戲蝶雙舞看人久,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
三代以還文勝質,元和天子憂農桑,恤下動天天降祥。去歲嘉禾生九穗,無人知,可嘆息。
我愿暫求造化力,減卻牡丹妖艷色。少回卿士愛花心,同似吾君憂稼穡。
牡丹芳,牡丹芳,黃金蕊綻紅玉房。千片赤英霞爛爛,仙人琪樹白無色,王母桃花小不香。
宿露輕盈泛紫艷,映葉多情隱羞面,臥叢無力含醉妝。低嬌笑容疑掩口,石竹金錢何細碎,芙蓉芍藥苦尋常。
遂使王公與卿士,衛公宅靜閉東院,西明寺深開北廊。戲蝶雙舞看人久,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
三代以還文勝質,元和天子憂農桑,恤下動天天降祥。去歲嘉禾生九穗,無人知,可嘆息。
我愿暫求造化力,減卻牡丹妖艷色。少回卿士愛花心,同似吾君憂稼穡。
牡丹香啊牡丹香,金黃的花蕊開綻在紅紫色的花房。千萬片花瓣像云霞般燦爛,仙人的玉樹也顯得無色,王母的桃花又小又不香。隔夜的露珠使它更顯紫艷,映襯著葉子好似多情的美人藏著羞臉,臥在花叢中好似無力帶著醉妝。它低頭嬌笑好像在掩口,石竹、金錢花是多么細碎,芙蓉、芍藥也太平常。于是讓王公和卿士們著迷,衛公的住宅安靜地關閉了東院,西明寺深處打開了北廊。戲蝶成雙飛舞看人許久,花開到花落只有二十天,全城的人都像瘋了一樣。夏商周三代以后文采勝過實質,元和天子擔憂農桑,體恤百姓感動上天,上天降下吉祥。去年長出了九個穗的嘉禾,卻無人知曉,真令人嘆息。我愿暫時求得造化的力量,減去牡丹的妖艷顏色。稍稍挽回卿士們喜愛花的心,讓他們和君主一樣擔憂莊稼。
琪樹:神話中的玉樹。
宿露:隔夜的露珠。
石竹、金錢:花名。
衛公:指李靖。
西明寺:在長安。
三代:指夏、商、周。
元和天子:指唐憲宗。
嘉禾:生長得特別茁壯的禾稻。
此詩創作于唐憲宗元和年間。當時社會上盛行觀賞牡丹之風,王公貴族、文人雅士競相追捧,而農事卻少有人關注。詩人目睹此景,有感于唐憲宗對農桑的重視,創作此詩以美天子憂農之心,同時勸誡人們關注農事。
這首詩主旨是借牡丹之盛,諷刺時人對牡丹的癡迷,贊頌天子憂農桑。其特點是對比鮮明,語言質樸。在文學史上體現了白居易諷喻詩關注社會現實的風格。
天涯歲月自幽囚,老去無須念首丘。未了平生身上債,不圖今作汝曹憂。
銅池織風翠波躍,睡足煖煙饑不唼。重簾未厭云水姿,華屋清深寄間絕。生朱剝花紅錦翅,枯咽半濕薔薇水。寶燈夜懸琉璃光,恍若澹在滄浪里。當筵慢舞得嬌嬈,指痕膩染羅紋細。就中恐有絕纓人,誤識韓郎衣上氣。古聞舄化之言豈虛語,愿學飛仙作雙去。
我及世間終漫存,枉從劫內計根源。若將觀察窮無際,天地綿綿孰可論?
本來滴水滴凍,豈礙徹風徹顛。欲問東西祖意,莫嫌吃飯參禪。
絕壁聳精藍,孤懸五千丈。何代武陵人,移家此峰上。
殿門朝涼虛縠垂,菖蒲艾葉青離離。千尺轆轤轉金井,冰盤薦黍鴛鴦冷。
不分曉夢兼午夢,來報陰晴鳥哢時。雨后林煙吾最愛,小園涂抹兩三枝。
巢父誠辟世,許由真隱淪。勢利既已忘,天子不得臣。棲身碧山中,洗耳清澗濱。悠悠太古懷,坐看花鳥春。所以后來者,可望不可親。
氣機互流轉,萬有存一心。操之失其要,縱浪翻陸沈。三省有明訓,四勿垂規箴。孔圣固可學,奚必回與參。翠積禍先賈,鱗潛不厭深。元公故遙裔,結屋青松林。芳泉引自潔,紛華寧見侵。境偏人事靜,佔畢疑書淫。微言探賾外,遺緒猶未尋。開境集百感,鬢雪紛盈簪。樸質道所貴,約守良獨任。金貂付銷滅,布被留至今。豐亨鮮常在,轉瞬回晴陰。
蜷臥憐黃犬,護門渠認真。星河耿靜夜,花竹暗長春。戀主發長嘆,感離不吠人。小詩今續就,相隔已三晨。
金鴨香銷月上遲,玉人扶醉寫新詞。勝游不記歸來夜,春夢樓前倚馬時。
水邊舟子競招招,陌上車塵晚更囂。祇有幽人無個事,藕花深處弄輕橈。岸柳風摧更綠饒,檻花當暑自紅嬌。流行一氣元無息,松柏何妨獨后彫。
千里孤云一錫飛,西來問法候傳衣。幾聽絕壑猿聲過,又踏空山虎跡歸。離垢己應無黑業,隨緣只此是玄機。半霄峰下棲禪處,莫待巖花老石扉。
東麓溪頭蟹渚陰,故鄉幾度憶同襟。詩聯石鼎秋燈冷,韭剪春園夜雨深。白發每馳張長夢,青山慵鼓伯牙琴。客床寥落情無賴,月滿空梁強自吟。
翠虬夭矯拿蒼玉。飛來到、吾廬溪灣山麓。一笑忽相逢,更解包投宿。北池之畔西墻曲,與主人、呼青吸綠。恨我,無天寒翠袖,共倚修竹。每遇飛雪蕭蕭,更驚風摵摵,清標可掬。更與月同來,無半點塵俗。冬有寒梅閑相伴,春亦有、幽蘭相逐。香足。才露下霜飛,又有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