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
吉祥寺中錦千堆,前年賞花真盛哉,道人勸我清明來。
腰鼓百面如春雷,打徹涼州花自開。
沙河塘上插花回,醉倒不覺吳兒咍。
豈知如今雙鬢摧,城西古寺沒蒿萊。
有僧閉門手自栽,千枝萬葉巧剪裁。
就中一叢何所似,馬瑙盤盛金縷杯。
而我食菜方清齋,對花不飲花應猜。
夜來雨雹如李梅,紅殘綠暗吁可哀。
吉祥寺中錦千堆,前年賞花真盛哉,道人勸我清明來。
腰鼓百面如春雷,打徹涼州花自開。
沙河塘上插花回,醉倒不覺吳兒咍。
豈知如今雙鬢摧,城西古寺沒蒿萊。
有僧閉門手自栽,千枝萬葉巧剪裁。
就中一叢何所似,馬瑙盤盛金縷杯。
而我食菜方清齋,對花不飲花應猜。
夜來雨雹如李梅,紅殘綠暗吁可哀。
吉祥寺里繁花似錦如千萬堆錦繡,前年在這里賞花的景象真是盛大啊,寺里的道人曾勸我清明時節(jié)前來。百面腰鼓齊鳴如春雷滾動,奏完《涼州》曲時鮮花正肆意綻放。從沙河塘頭插花而歸,醉倒時也沒察覺吳地少年的笑聲。哪里料到如今雙鬢已斑白,城西的古寺已淹沒在荒草之中。有僧人閉門親手栽種,千枝萬葉經(jīng)他巧妙剪裁。其中一叢花像什么呢?如同瑪瑙盤里盛著金縷杯。而我正吃齋食素,面對鮮花卻不飲酒,花兒大概要疑惑了。昨夜冰雹大如李子梅子,紅花殘落綠葉暗淡,實在令人哀嘆。
錦千堆:形容繁花堆積如錦繡。
道人:此處指寺廟中的僧人。
腰鼓:古代打擊樂器,因中細兩頭粗似腰而得名。
涼州:唐樂曲名,此處指演奏的曲目。
吳兒咍(hāi):吳地少年的笑聲。咍,歡笑。
雙鬢摧:雙鬢斑白,形容衰老。摧,衰謝。
蒿萊:野草。
馬瑙盤:即瑪瑙盤,瑪瑙制的盤子。
金縷杯:有金絲裝飾的杯子,此處形容花的形態(tài)。
清齋:指素食齋戒。
雨雹如李梅:冰雹大如李子、梅子。
此詩約作于宋神宗熙寧六年(1073年),蘇軾時任杭州通判。詩中‘前年’當指熙寧五年(1072年),蘇軾與友人于清明時節(jié)在杭州吉祥寺賞春,彼時花事極盛;兩年后重訪,寺已荒落,花事凋零,詩人觸景生情,寫下此詩以抒懷。
全詩以‘惜花’為線索,通過今昔賞花場景的強烈對比,既描繪了自然景物的變遷,也暗含詩人對自身年華漸老、人生際遇的感慨,情感深沉,余韻悠長,體現(xiàn)了蘇軾對生活細節(jié)的敏銳感知與對生命無常的哲思。
蠟痕初染仙莖露,新聲又移涼影。佩玉流空,綃衣翦霧,幾度槐昏柳暝。幽窗睡醒。奈欲斷還連,不堪重聽。怨結齊姬,故宮煙樹翠陰冷。 當時舊情在否,晚妝清鏡里,猶記嬌鬢。亂咽頻驚,余悲漸杳,搖曳風枝未定。秋期話盡。又抱葉凄凄,暮寒山靜。付與孤蛩??嘁髑逡褂馈?
羿請無死之藥于西王母,嫦娥竊之以奔月,將往,枚筮之于有黃。有黃占之曰:“吉。翩翩歸妹,獨將西行。逢天晦芒,毋恐毋驚。后且大昌?!辨隙鹚焱猩碛谠?,是為“蟾蠩”。
舊說太古之時,有大人遠征,家無余人,唯有一女。牡馬一匹,女親養(yǎng)之。窮居幽處,思念其父,乃戲馬曰:“爾能為我迎得父還,吾將嫁汝。”馬既承此言,乃絕韁而去。徑至父所。父見馬,驚喜,因取而乘之。馬望所自來,悲鳴不已。父曰:“此馬無事如此,我家得無有故乎?”亟乘以歸。
為畜生有非常之情,故厚加芻養(yǎng)。馬不肯食。每見女出入,輒喜怒奮擊。如此非一。父怪之,密以問女,女具以告父:“必為是故?!备冈唬骸拔鹧浴?秩杓议T。且莫出入。”于是伏弩射殺之。暴皮于庭。
父行,女以鄰女于皮所戲,以足蹙之曰:“汝是畜生,而欲取人為婦耶!招此屠剝,如何自苦!”言未及竟,馬皮蹶然而起,卷女以行。鄰女忙怕,不敢救之。走告其父。父還求索,已出失之。
后經(jīng)數(shù)日,得于大樹枝間,女及馬皮,盡化為蠶,而績于樹上。其(上爾下蟲)綸理厚大,異于常蠶。鄰婦取而養(yǎng)之。其收數(shù)倍。因名其樹曰桑。桑者,喪也。由斯百姓競種之,今世所養(yǎng)是也?!端焉裼洝?
豫章新喻縣男子,見田中有六七女,皆衣毛衣,不知是鳥。匍匐往得其一女所解毛衣,取藏之,即往就諸鳥。諸鳥各飛去,一鳥獨不得去。男子取以為婦。生三女。其母后使女問父,知衣在積稻下,得之,衣而飛去,后復以迎三女,女亦得飛去。《搜神記》
高辛氏,有老婦人,居于王宮,得耳疾,歷時,醫(yī)為挑治,出頂蟲,大如繭。婦人去,后置以瓠籬,覆之以盤,俄爾頂蟲乃化為犬。其文五色。因名盤瓠,遂畜之。時戎吳強盛,數(shù)侵邊境,遣將征討,不能擒勝。乃募天下有能得戎吳將軍首者,贈金千斤,封邑萬戶,又賜以少女。
后盤瓠銜得一頭,將造王闕。王診視之,即是戎吳。為之奈何?群臣皆曰:“盤瓠是畜,不可官秩,又不可妻。雖有功,無施也?!鄙倥勚?,啟王曰:“大王既以我許天下矣。盤瓠銜首而來,為國除害,此天命使然,豈狗之智力哉。王者重言,伯者重信,不可以女子微軀,而負明約于天下,國之禍也?!蓖鯌侄鴱闹?。令少女從盤瓠,盤瓠將女上南山,草木茂盛,無人行跡。于是女解去衣裳,為仆豎之結,著獨力之衣,隨盤瓠升山,入谷,止于石室之中。王悲思之,遣往視覓,天輒風雨,嶺震,云晦,往者莫至。蓋經(jīng)三年,產六男,六女。盤瓠死,后自相配偶,因為夫婦?!端焉裼洝?
赤松子者,神農時雨師也,服冰玉散,以教神農,能入火不燒。至昆侖山,常入西王母石室中,隨風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俱去。至高辛時,復為雨師,游人間。今之雨師本是焉。《搜神記》
橐離國王侍婢有娠,王欲殺之。婢曰:“有氣如雞子,從天來下,故我有娠?!焙笊?,捐之豬圈中,豬以喙噓之;徙至馬櫪中馬復以氣噓之。故得不死。王疑以為天子也,乃令其母收畜之,名曰東明。常令牧馬。東明善射,王恐其奪己國也,欲殺之。東明走,南至施掩水,以弓擊水。魚鱉浮為橋,東明得渡。魚鱉解散,追兵不得渡。因都王夫余?!端焉裼洝?
換香枕,一半無云錦。 為是秋來展轉多, 更有雙雙淚痕滲。 換香枕,待君寢。
拂象床,憑夢借高唐。 敲壞半邊知妾臥, 恰當天處少輝光。 拂象床,待君王。
疊錦茵,重重空自陳。 只愿身當白玉體, 不愿伊當薄命人。 疊錦茵,待君臨。
張鳴箏,恰恰語嬌鶯。一從彈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風雨聲。張鳴箏,待君聽。
掃深殿,閉久金鋪暗。 游絲絡網(wǎng)塵作堆, 積歲青苔厚階面。 掃深殿,待君宴。
剔銀燈,須知一樣明。 偏是君來生彩暈, 對妾故作青熒熒。 剔銀燈,待君行。
鋪翠被,羞殺鴛鴦對。猶憶當時叫合歡,而今獨覆相思袂。鋪翠被,待君睡。
爇[1]熏爐,能將孤悶蘇。 若道妾身多穢賤, 自沾御香香徹膚。 爇熏爐,待君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