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歐陽公燕西湖
謂公方壯須似雪,
謂公已老光浮頰。
朅來湖上飲美酒,
醉后劇談猶激烈。
湖邊草木新著霜,
芙蓉晚菊爭煌煌。
插花起舞為公壽,
公言百歲如風狂。
赤松共游也不惡,
誰能忍饑啖仙藥。
已將壽夭付天公,
彼徒辛苦吾差樂。
城上烏棲暮靄生,
銀缸畫燭照湖明。
不辭歌詩勸公飲,
坐無桓伊能撫箏。
謂公方壯須似雪,
謂公已老光浮頰。
朅來湖上飲美酒,
醉后劇談猶激烈。
湖邊草木新著霜,
芙蓉晚菊爭煌煌。
插花起舞為公壽,
公言百歲如風狂。
赤松共游也不惡,
誰能忍饑啖仙藥。
已將壽夭付天公,
彼徒辛苦吾差樂。
城上烏棲暮靄生,
銀缸畫燭照湖明。
不辭歌詩勸公飲,
坐無桓伊能撫箏。
有人說您正當壯年卻胡須似雪,有人說您已年邁卻容光煥發。今日來到湖上共飲美酒,醉后暢談依然言辭激烈。湖邊草木剛染上秋霜,芙蓉與晚菊正爭奇斗艷。插花起舞為您祝壽,您說百年時光如狂風般飛逝。與赤松子同游倒也不錯,可誰能忍受饑餓去吃仙藥?早已將壽命長短托付天公,那些苦求長生的人太辛苦,我更享受當下歡樂。城上烏鴉歸巢暮靄漸起,銀燈畫燭將湖面照得明亮。我不辭辛苦作詩勸您飲酒,只可惜座中沒有桓伊能撫箏助興。
燕:通'宴',宴飲。
朅(qiè)來:來到。
劇談:暢談,激烈談論。
煌煌:光彩明亮的樣子。
為公壽:為(歐陽公)祝壽。
赤松:赤松子,傳說中上古仙人。
壽夭:壽命長短。夭,早亡。
烏棲:烏鴉棲息,指黃昏時分。
銀缸:銀制燈盞。
桓伊:東晉音樂家,善彈箏,此處代指善奏樂之人。
此詩約作于歐陽修晚年退居潁州(今安徽阜陽)期間。潁州西湖為當時名勝,歐陽修晚年常在此宴游。詩中記錄作者陪歐陽修宴飲西湖的場景,反映了歐陽修晚年雖近暮年仍精神矍鑠、豁達樂觀的生活狀態。
全詩通過陪宴西湖的具體場景,生動刻畫了歐陽公老而彌健的形象,借宴飲之樂與秋景之美,傳遞出對生命豁達、珍視當下的人生態度,語言平易而情感真摯,展現了宋人名士雅集的生活情趣。
癡到無人見處真。有誰真見見花人。為羞花見奈詞新。幾許浮生能比瘦,寧知抵死要酬顰。云階月地總前因。
向午上灘當北風,揚帆絕險似驚鴻。青山亂出云日下,黑石漫浸波濤中。欹眠估客耳目眩,捎撇棹郎心膽雄。江流噴薄不自極,人生艱難安可窮。
好景亭前月,宜休苑內秋。有田皆種秫,無竹不當樓。楓落思吳下,梅開憶隴頭。明年花發處,一醉破春愁。
服艾盈要當采馨,懷沙一賦后騷經。好詩莫向端陽誦,懼有英靈出水聽。
燈光欲凝不驚風,月色初晴若發蒙。羈客不眠詩未就,游人半醉夜方中。荒城熠耀相明滅,野水芙蓉亂白紅。知欲訪僧同寂寂,應憐病懶畏爞爞。宿雨初乾試火城,端居無計伴游行。厭看門外繁星動,想見僧窗一點明。老罷逢春無樂事,夢回孤枕有鄉情。重因佳句思樊口,一紙家書百鎰輕。
將軍心膽向人傾,緩帶垂腰玉劍橫。韜略全過漢飛將,交游半是魯諸生。風江畫楫春同遠,月席金杯夜更清。莫道腐儒渾落魄,醉深猶自索談兵。
燒痕筍蕨富登春,誰解看承庵內人。天供異華功未盡,龍吟枯木病難泯。夜禪終作寒蟬蛻,晝臥何妨倦鳥伸。后日重來勘諸祖,阿誰鉤上赤梢鱗。
青幡起御路,綠柳蔭馳道。歡贈玉樹箏,儂送千金寶。
滿目春光景物妍,蹇驢徐步慢揚鞭。杜陵詩客情如許,那惜花村買酒錢。
憶昔粵東宦游期,天涯海角系神思。而今宛爾音容在,猶是當年問字時。
燄燄水芝照影,娟娟風柳受梳。何日詩成喜雨,憑欄客意凌虛。
步入天臺遠世塵,石梁高險架嶙峋。也知縹緲云中路,惟度逍遙鶴背人。華頂瀑飛青嶂雨,碧桃霞護赤城春。羅浮亦有橋如鐵,來往仙蹤若比鄰。
光陰卒卒一飛梭,怨入東風芳草多。舊枕未容春夢斷,秦霜楚雨暗相和。
宿秧青碧稚秧黃,長葉抽苗勢已張。田就再耘秋有準,水收積潦旱無傷。老牛引犢挨籬臥,新燕將雛貼水翔。一壑一邱吾亦有,誰憐留滯尚他鄉。
角聲吹月,風聲落枕,夢與柔腸俱斷。誰教當日太情濃,飏不下、新愁一段。黃花開了,梅花開未,曾約那時相見。莫教容易負幽期,怕真個、孤他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