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詩 其四
龍伯釣鼇時,連六方自快。
事緣貪餌起,上帝獨何罪。
土疆日侵削,形軀仍眚殺。
才余數十丈,尚足令人駭。
寄言諍畢人,努力事機械。
何當大荒野,與爾競行邁。
龍伯釣鼇時,連六方自快。
事緣貪餌起,上帝獨何罪。
土疆日侵削,形軀仍眚殺。
才余數十丈,尚足令人駭。
寄言諍畢人,努力事機械。
何當大荒野,與爾競行邁。
龍伯國的巨人釣巨鰲時,一次釣起六只才覺痛快。事情因巨鰲貪食釣餌而起,天帝又有何罪過?龍伯國的疆土日益被侵占,國民身軀仍遭病害殘殺。如今僅剩下數十丈的身軀,仍足以令人驚駭。寄語那些爭論不休之人,努力去制造機械器具。何時能在廣闊荒野之上,與你們一同競逐前行。
龍伯:傳說中的巨人之國,見《列子·湯問》載龍伯國人身長數十丈,曾釣起海上五座仙山的巨鰲。
鼇(áo):傳說中背負仙山的巨龜。
眚(shěng)殺:因災病而死,此處指因災禍導致身軀受損。
諍畢人:爭論不休、糾纏于瑣事的人。
機械:指器械、工具,此處或指實際事務。
競行邁:競爭著前行,喻指積極行動。
此詩或創作于作者觀察到社會中因貪婪、內耗導致困境的時期。詩人借《列子》中龍伯釣鰲的神話典故,映射現實中因欲望過度(如資源爭奪)引發的災禍,以及世人空談而不務實的現象,暗含對時風的批判與勸誡。
全詩以神話故事為引,由巨鰲因貪餌遭釣、龍伯因貪婪致國土與身軀受損的悲劇,延伸至對現實中‘諍畢人’的勸誡,呼吁專注實際事務(‘事機械’),展現了詩人對社會問題的深刻觀察與對務實精神的倡導,語言簡練而意蘊深遠。
紙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拋書午夢長。 睡起莞然成獨笑,數聲漁笛在滄浪。
古人篆刻思離群,舒卷渾同嶺上云。 看到六朝唐宋妙,何曾墨守漢家文。
福地天然號洞霄,王畿密邇路非遙。 淡濃翠碧山重列,圓碎珠璣泉一條。 九鎖真成仙境勝,借行頓使客愁銷。 超凡得道從茲始,未減金華王子喬。
早秋驚葉落,飄零似客心。翻飛未肯下,猶言惜故林。
共稱洛邑難其選,何幸天書用不才。遙約和風新草木, 且令新雪靜塵埃。臨岐有愧傾三省,別酌無辭醉百杯。 明歲杏園花下集,須知春色自東來。
孤枕夜何永,破窗秋已寒。 雨聲沖夢斷,霜氣襲衣單。 利劍摧鋒鍔,蒼鹯縮羽翰。 平生沖斗氣,變作淚汍瀾。
一猴死,見冥王,求轉人身。王曰:“既欲做人,須將毛盡拔去。”即喚夜叉拔之。方拔一根,猴不勝痛叫。王笑曰:“看你一毛不拔,如何做人?”
魯有執長竿入城門者,初豎執之,不可入;橫執之,亦不可入。計無所出。俄有老父至,曰:“吾非圣人,但見事多矣!何不以鋸中截而入?”遂依而截之。世之愚,莫之及也。
楚人貧居,讀《淮南子》,得“螳螂伺蟬自障葉可以隱形”,遂于樹下仰取葉——螳螂執葉伺蟬,以摘之。葉落樹下,樹下先有落葉,不能復分別。掃取數斗歸,一一以葉自障,問其妻曰:“汝見我不?”妻始時恒答言“見”,經日,乃厭倦不堪,紿云“不見”。嘿然大喜,赍葉入市,對面取人物。吏遂縛詣縣。
新妝竟與畫圖爭,知是昭陽第幾名? 瘦影自臨春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
傳聞山下數株梅,不免車帷暫一開。 試向林梢親手折,早知春意逼人來。 何妨歸路參差見,更遣東風次第吹。 莫作尋?;ㄈ锟矗弦粜鸥裟昊?。
天丁震怒,掀翻銀海,散亂珠箔。六出奇花飛滾滾,平填了、山中丘壑。皓虎顛狂,素麟猖獗,掣斷真珠索。玉龍酣戰,鱗甲滿天飄落。 誰念萬里關山,征夫僵立,縞帶占旗腳。色映戈矛,光搖劍戟,殺氣橫戎幕。貔虎豪雄,偏裨英勇,共與談兵略。須拼一醉,看取碧空寥廓。
停杯不舉,停歌不發,等候銀蟾出海。不知何處片云來,做許大、通天障礙。 髯虬捻斷,星眸睜裂,唯恨劍鋒不快。一揮截斷紫云腰,仔細看、嫦娥體態。
萬里車書一混同,江南豈有別疆封? 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
孤驛瀟瀟竹一叢,不同凡卉媚春風。 我心正與君相似,只待云梢拂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