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蝗
翁嫗婦子相催行,官遣捕蝗赤日里。
蝗滿田中不見田,穗頭櫛櫛如排指。
鑿坑篝火齊聲驅,腹飽翅短飛不起。
囊提籝負輸入官,換官倉粟能得幾。
雖然捕得一斗蝗,又生百斗新蝗子。
只應食盡田中禾,餓殺農夫方始死。
翁嫗婦子相催行,官遣捕蝗赤日里。
蝗滿田中不見田,穗頭櫛櫛如排指。
鑿坑篝火齊聲驅,腹飽翅短飛不起。
囊提籝負輸入官,換官倉粟能得幾。
雖然捕得一斗蝗,又生百斗新蝗子。
只應食盡田中禾,餓殺農夫方始死。
老翁老婦和媳婦孩子互相催促著出發,官府差遣他們在烈日下捕捉蝗蟲。蝗蟲布滿田間看不見田地,麥穗像梳齒般密集排列。眾人挖好坑點燃火齊聲驅趕,蝗蟲吃飽后翅膀短飛不起來。用口袋裝、竹筐背運去官府,換來的官倉糧食能有多少?雖然捕捉到一斗蝗蟲,又會生出百斗新的蝗卵。蝗蟲只會吃盡田里的莊稼,直到餓死農夫才會停止。
翁嫗(yù):老翁老婦。
櫛櫛(zhì):像梳齒般密集排列的樣子。
籝(yíng):竹編的盛物器具。
官倉粟:官府糧倉中的糧食。
古代農業社會蝗災頻發,常導致顆粒無收、農民餓死。此詩通過官府驅民捕蝗的具體事件,反映了蝗災對農耕經濟的毀滅性破壞,以及農民在自然災害與官府征派下的雙重苦難。
全詩以捕蝗事件為切入點,真實刻畫農民在蝗災中的悲慘境遇,揭露災害的殘酷性與不可控性,是一首反映民生疾苦的現實主義詩作,具有強烈的社會批判意義。
連日登山意未闌,今朝又宿白云間。 簾幃寂寂心初歇,星斗垂垂手可攀。 竹葉煮湯消夜渴,杏花留雨作春寒。 碧雞且莫啼清曉,一枕華胥睡正安。
不是金錢果是神,花王那得此留真。未舒冶艷先驚俗,才逞芳心便感人。
照影池涵澄碧水,懸枝犀辟軟紅塵。年年無奈花時別,辜負平章宅內春。
乾坤淑氣毓為神,幻出嫣然態獨真。異品合栽金谷地,連枝偏惱繡閨人。
融融暖日微微露,冉冉游絲細細塵。一段風流誰解識,錦罘罳外不勝春。
十分嬌處十分神,一度看來一度真。數朵背翻如避客,幾苞爭向似迎人。
惟應玉樹堪同價,不許瓊花獨離塵。惆悵枝枝零落盡,滿天風雨送殘春。
乍聞亟相徵從事,果見元戎蒞草堂。九詣誰譏劉尹薄,一家未為武安忙。
到門鑒我心如水,謀國憐君鬢漸霜。云霧江天長寂寞,何緣辨取客星光。
能排元美惟熙甫,稍近昌黎只穆修。二子苦甘微有會,一時毀譽竟何憂。
終身恨未幾神味,下手深知避鏤鎪。四十年來爐火候,不偏剛處豈偏柔。
文章寧復見為人,我服遺山論世真。尚氣立生無為謗,恃名易墜不訾身。
投書狎至勞郵傳,拙集頻翻愧手民。兩事看來均分外,日防遺行玷吾閩。
總角知交兩托孤,凄涼身正在窮途。當時一諾憑吾膽,今日雙雛竟有須。
教養兼資天所命,解推不吝我非愚。人生交友緣何事?忍作炎涼小丈夫!
卅載傾心滄趣樓,風流宏獎世無儔。自經導誘詩源得,盡覽收藏畫筆遒。
藝苑共尊今六一,經筵代進我春秋。八年前附香山社,末座匆匆亦白頭。
漸斜陽、淡淡下平堤,塔影浸微瀾。問秋墳何處?荒亭葉瘦,廢碣苔斑。一片零鐘碎梵,飄出舊禪關。杳杳松林外,添做蕭寒。 須信竹根長臥,勝丹成遠去,海上三山。只一抔香冢,占斷小林巒。似家鄉、水仙祠廟,有西湖為鏡照華鬘。休腸斷,玉妃煙雨,謫墮人間。
江流千里,是山痕寸寸,染成濃碧。兩岸畫眉聲不斷,催送蒲帆風急。疊石皴煙,明波蘸樹,小李將軍筆。飛來山雨,滿船涼翠吹入。 便欲艤棹蘆花,漁翁借我,一領閑蓑笠。不為鱸香兼酒美,只愛嵐光呼吸。野水投竿,高臺嘯月,何代無狂客?晚來新霽,一星云外猶濕。
元日獨游豐湖,湖邊有張氏園林,叩門若無人者,遂過黃塘寺,啜茗而返。憶去年此日,游南昌螺墩,不知明年此日又在何處也。
新曙湖山,釅寒城郭,釣船猶閣圓沙。短策行吟,何曾負了韶華?虛亭四面春光入,愛遙峰、綠到檐牙。欠些些,幾縷垂楊,幾點桃花。 去年今日螺墩醉,記石苔留墨,窗竹搖紗。底事年年,清游多在天涯?平生最識閑中味,覓山僧、同說煙霞。卻輸他,斜日關門,近水人家。
歷歷江南樹,半在水云間。不須回首,且來著眼向淮山。過盡金山暈碧,望斷焦山空翠,楊柳繞江邊。此意無人會,獨自久憑闌。 夜吹簫,朝問法,記坡仙。只今何許,當時三峽倒詞源。水調翻成新唱,高壓風流前輩,使我百憂寬。有酒更如海,容我醉時眠。
西風橫蕩,漸霜余黃落,空山喬木。照水依然冰雪在,耿耿梅花幽獨。抖擻征塵,扶攜短策,步繞滄浪曲。悵然心事,浮生翻覆陵谷。 試向商樂亭前,冷風臺上,把酒招黃鵠。四十男兒當富貴,誰念漂零南北。百畝春耕,三間云臥,此計何時卜。功名休問,賣書歸買黃犢。
東風一夜都吹損。晝長春_佳人困。滿地委香鈿。人情誰肯憐。 詩人猶愛惜。故故頻收拾。云彩縷絲絲。嬌嬈憶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