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景亭
簾櫳分曉色,遠樹子規啼。
濃露侵衣冷,晴煙壓水低。
神游靈境徤,身入畫圖迷。
衙吏無煩報,河洲鷺正棲。
簾櫳分曉色,遠樹子規啼。
濃露侵衣冷,晴煙壓水低。
神游靈境徤,身入畫圖迷。
衙吏無煩報,河洲鷺正棲。
窗簾透進拂曉的天色,遠處樹林里子規鳥啼叫。濃重的露水浸濕衣服,讓人感覺寒冷,晴天的煙霧壓低在水面上。精神在這奇妙境界中暢游,身體仿佛融入如畫美景而沉醉。不必勞煩衙吏來通報,河洲上白鷺正棲息著呢。
簾櫳:窗簾和窗牖,這里指窗戶。
子規:杜鵑鳥。
侵:浸濕。
晴煙:晴天的煙霧。
靈境:奇妙的境界。
衙吏:衙門里的差役。
具體創作背景不詳,但從詩中可推測詩人可能在一個閑適的清晨,于曉景亭欣賞周邊景色時有感而發,當時心境平和,沉醉于自然之美。
這首詩主旨是描繪清晨美景,突出特點是寫景生動,意境清幽。展現了詩人對自然的熱愛,在文學上為描繪晨景的佳作,增添了此類題材的美感。
濯錦江邊玉樹明。碧油幢里彩衣榮。當年此日下長庚。細酌成都千歲酒,閑看嶰谷一陽春。歸聽云母隔屏聲。
翠麥黃花爛熳春,蒼顏皓首別離人。相看一笑渾成夢,又見汀洲老白蘋。
一毛不拔管城子,冷眼相看石丈人。急性陳玄楮居士,未分皂白也生嗔。
抱膝南陽廬,明時甘陸沈。唐堯倦六合,飛書入深林。潁川之水,咄嗟不足洗余耳,拂衣長嘯直上岱宗之嵚岑。岱宗高高不得上,臥龍之叟來相尋。邀余憩梁父,重作梁父吟。我吟梁父君莫猜,仰天叱咤浮云開。晏嬰侏儒忌賢哲,二三力士庸堪哀。古來封禪之君七十二,其人一一俱塵埃。請為梁父吟,我吟君莫猜。梁父中天十萬八千有馀丈,一柱亭亭迥出泰山上?砑。巃嵷獨立標乾坤,恍若元氣浮昆崙。龜蒙鳧繹以東諸阜盡培塿,紛紜拜伏羅兒孫。決眥斷虹入,蕩胸明霞屯。手接飛鳥度,步學猿猱蹲。竦身十八盤,象緯漸可捫。黃河一線繞山麓,徂徠矯首勢欲吞。鹿盧之蹻摶旋撇捩不遑息,神人絕頂為我開天門。開天門,閱仙籍,其間似有胡生名,謫向金華煮白石。朝從天門臥,夜坐日觀峰。峰頭望海色,灝灝連長空。五城十二樓,嵯峨駕天風。天雞亂鳴不知夕,回飆忽卷大海立。海水橫飛十洲溢,滟滟扶桑吐朝日。紅輪轣轆碾太虛,我欲乘之走八極。金銀臺殿咫尺間,玉女攜余掉臂入。掉臂入,謁元君,呵赤蜺,導黃麟。右拍浮丘肩,左顧招廣成。神農以還九千九百九十有馀帝,揚雷掣電紛紛跨鶴而來迎。鳥篆鴻章閟靈跡,仲尼捫崖怪難識。蛟螭缺落狐兔跑,對此撫膺重嘆息。翠華茫茫杳何處,四顧中原日無色。君不見秦祖龍,云亭柴望擁列辟,衣冠劍舄如云虹。至今淪沒盡荒草,故物但有當時松。君不見漢孝武,馳驅欒大延文成,鹵簿干旄照東魯。東方小兒弄乃公,寂寞荊榛翳抔土。吁嗟乎,秦皇漢武真蜉蝣,我今胡為此滯留。拂袖行歌下梁父,下山竟作齊東游。齊東道上逢李白,飛揚跋扈心神投。鹔鹴之裘五花馬,一醉五月眠高樓。吳鉤如霜雪花落,縱橫眼底無全牛。我歌梁父屬爾和,遙空立降雙青虬。世人拍手笑輕薄,我嗤人世真累囚。渭濱老叟太多事,行年八十圖封侯。鄙哉齊國三豎子,沾沾一果同獼猴。力排南山軀九尺,殺身反墮侏儒儔。隆中釋耒大星殞,人間事事當回頭。頭上青絲一朝倏爾變白發,九州之伯四岳之長如懸疣。梁父吟,歌莫愁,男兒有身睥睨六合追巢由。不然淋漓大白掃椽筆,陽春百代鳴天球。猶勝古來封禪之君七十二伐功,詡德誇蚩尤。君不見七十二家文字總頑石,漢碣秦碑半頹泐。惟有青蓮居士梁父吟,萬古長懸岱宗日。惟有青蓮居士梁父吟,萬古長懸岱宗日。
故人南北東西去,獨領江山一片哀。從此桃源縈客夢,共誰桑海賞天才。二更明月潮先后,萬事浮云雁往回。莫把賣文錢浪擲,青州瓜熟待君來。
旭日初升萬國明,鈿函玉札下南溟。符臺自昔瞻卿月,遠道于今望使星。老樹古香生桂蠹,亂山殘雨帶龍腥。茲行萬里真奇絕,好把新詩紀所經。
愛君談笑俱清絕,昨日相逢是幾回。春色不將塵事惱,杏花移得上窗來。
渚風低,芙蓉萬朵,清妍賦情味。霧綃紅綴。看曼立分行,閑淡佳麗。靚姿艷冶相扶倚。高低紛慍喜。正曉色、懶窺妝面,嬌眠敧翠被。秋光為花且徘徊,朱顏迎縞露,還應憔悴。腰肢小,腮痕嫩、更堪飄墜。風流事、舊宮暗鎖,誰復見、塵生香步里。謾嘆息、玉兒何許,繁華空逝水。
門外行人困郁蒸,不知蕭寺有溪亭。暫鋪冰簟閑伸展,一枕清風午夢醒。
月冷霜悽夜未終,偶然相見夢魂中。從容尚說平生話,清瘦還如舊日容。生死固知難再會,幽明何幸得重逢。覺來無語空垂淚,恨煞穿云曉寺鐘。
咫尺殊非少,陰晴自不齊。徑蟠趨后崦,水會赴前溪。自說非人意,曾經入馬蹄。他年宦游處,應指劍山西。
吮墨含丹各衒奇,解衣盤礴有誰知。須臾信筆出天巧,自此人間無畫師。
我生辰在斗牛中。井路有何功。運轉峨眉山月,按行雪界天風。歸歟老矣,愁添鬢白,酒借顏紅。丘壑堪容我輩,軒裳分付諸公。
省中溫樹晝陰陰,郎署熏衣盡麝沈。星近紫垣明上界,日行黃道對天心。和鸞秋駕車塵靜,佩玉朝鳴漏水深。好乞龍門灘上石,種桐千尺斷為琴。
茅店板橋天落趣,素娥青女洗長新。昔人已與不傳死,千古誰憐老斲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