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偶成
東林與西林,祗有矮墻隔。逺永共家風,各自立茅棘。
我游難盡興,入眼眩金碧。孤塔插空斜,萬樹屯云窄。
香爐擁煙紫,蓮花照亭白。未聞海潮音,多時坐饑迫。
淮僧心膽麤,迎送勤朝夕。疾趨謂有禮,健論本無益。
誰夸絕俗髙,反事望塵役。逆料達者性,冥心滅蹤跡。
日西亂鳥啼,俯仰閱今昔。清游未遽返,忍冷坐寒石。
東林與西林,祗有矮墻隔。逺永共家風,各自立茅棘。
我游難盡興,入眼眩金碧。孤塔插空斜,萬樹屯云窄。
香爐擁煙紫,蓮花照亭白。未聞海潮音,多時坐饑迫。
淮僧心膽麤,迎送勤朝夕。疾趨謂有禮,健論本無益。
誰夸絕俗髙,反事望塵役。逆料達者性,冥心滅蹤跡。
日西亂鳥啼,俯仰閱今昔。清游未遽返,忍冷坐寒石。
東林寺和西林寺,僅有矮墻相隔。它們傳承著相同的家風,卻各自以茅草荊棘為籬。我游覽難以盡興,眼前盡是金碧輝煌的景象。孤塔傾斜插入空中,萬棵樹木像云朵般聚集顯得空間狹窄。香爐中煙霧呈紫色,蓮花映照得亭子潔白。沒聽到海潮般的梵音,坐久了肚子餓得慌。淮地的僧人魯莽,早晚殷勤迎送。快步走說這是有禮,高談闊論其實沒益處。誰夸自己超凡脫俗,反而去做趨炎附勢之事。料想豁達之人的性情,會潛心修行不留蹤跡。太陽西下亂鳥啼叫,俯仰之間看盡今昔變化。這清雅的游覽還沒結束,我忍著寒冷坐在寒石上。
祗:同“只”。
逺永:久遠,這里指寺廟傳承的家風。
茅棘:茅草和荊棘,這里指簡陋的界限。
眩金碧:被金碧輝煌的景象所迷惑。
屯云:像云一樣聚集。
海潮音:佛教中比喻佛說法的聲音如大海的潮聲。
淮僧:來自淮地的僧人。
麤:同“粗”,魯莽。
望塵役:指趨炎附勢之事。
冥心:潛心,靜心。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中可推測,當時寺廟可能已具一定規模且較為繁華,但僧人卻沾染世俗之氣。詩人游覽寺廟,看到這些現象后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批判寺廟僧人表面超凡脫俗,實際卻趨炎附勢的現象。其特點是借景抒情與批判現實結合,在文學史上反映了當時寺廟文化中存在的問題。
九月之交凌河側,日見狂風兼霹靂。 當時戰死二百人,中間不得真消息。 二三年少自虜回,白日藏身夜始得。 死者何時可復還,生者易馬轉他國。
遼河亙千古,西從桑乾來。 巫閭復中斷,磧戍乃南回。 胡人下飲馬,箭血流高臺。 寒云晝不張,白沙積崔嵬。 彎弓行伍兒,饑寒手不開。 愿言東至海,相越隔龍堆。
物候推移傷客魂,啼鶯何意戀山村。 不因落葉林間滿,猶道啼春在寺門!
客來自何處,為言南山頭。 昨夜片時雨,新添春澗流。
谷口高人,偶溯明河,近尺五天。見紫霄宮闕,空中突兀,玉皇姬侍,云里蹁躚。滴露研朱,披肝作紙,細寫靈均孤憤篇。排云叫,奈大鈞不管,沙界三千。 語高天上驚傳。早斥去人間伴謫仙。念赤城丹籍,香名空在,蓬萊弱水,欲到無緣。還倚枯槎,飄然歸去,回首清都若個邊。家山好,有一灣風月,小小漁船。
楚天千里無云,露華洗出秋容凈。銀蟾臺榭,玉壺天地,參差桂影。鴛瓦寒生,畫檐光射,碧梧金井。聽韶華半夜,江梅三弄,風裊裊、良宵永。 攜手西園宴罷,下瑤臺、醉魂初醒。吹簫仙子,驂鸞歸路,一襟清興。鳷鵲樓高,建章門迥,星河耿耿。看滄江潮上,丹楓葉落,浸關山冷。
華燈鬧。銀蟾照。萬家羅幕香風透。金尊側。花顏色。醉里人人,向人情極。惜惜惜。 春寒峭。腰肢小。鬢云斜亸蛾兒裊。清宵寂。香閨隔。好夢難尋,雨蹤云跡。憶憶憶。
元是昭陽宮里人。驚鴻宛轉掌中身。只疑飛過洞庭云。 按徹涼州蓮步緊,好花風裊一枝新。畫堂香暖不勝春。
每上春泥向曉干。花間幽鳥舞姍姍。年華不管人將老,門外東風依舊寒。 投簪易,息機難。鹿門歸路不曾關。羨君早覺無生法,識破南柯一夢間。
野綠何茫茫,莫辨行人路。 我居向山曲,草樹復糾互。 辟谷恥未能,炊煙時一露。 遂引同心來,琴書屏情愫。 惻視城市間,攘攘頓成誤。 綠香蒲水壯,清吹松風鶩。 于此話桑麻,坐閱春山暮。 夷猶詎忍分,茗糜聊已具。¤
大鋮字集之,堅之之從孫也。 萬歷丙辰進士。 天啟間,官吏科給事中,坐奄黨,禁錮。 弘光登極,召拜兵部尚書,督兵江上。 亂后不知所終。
古原何地不桑麻,六代陵園問曙鴉。 是處石麟銜晚照,幾聞笙鶴馭高霞。 橫塘綠水漫菰葉,平圃青藤罥豆花。 野犢不知離黍恨,踏莎還上玉鉤斜。
愁思如芳草,春來日日生。 煙花迷令節,烽火掩孤城。 鄉夢啼鶯斷,微生旅燕輕。 遙憐故林竹,新碧欲何成。
向夜江煙定,春星次第開。 沙明潮月吐,風善樹香來。 炊擊漁航火,酤安野市醅。 閑心兼靜侶,鷗鳥爾何猜。
誰賦阿房未霽虹,只夸復道峭凌空。 那知海石驅來處,都在巖花晏坐中。 鯨背遠沖千嶂雨,鰲頭高占一天風。 漫郎更有中興頌,倩把蒼崖仔細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