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云堂歌
癡云壓隴如堅城,猛風擊破如雄兵。
寒谿古洞收不徹,有如奔車白旆歸空營。
林稍劃劃露微碧,玉匣漸見青銅精。
影轉西風流日腳,萬斛黃金散空落。
寶篦刮盡重瞳膜,倒盛一海春冰薄。
世界傾在琉璃屏,神豪氣爽肌骨清。
便欲垂羽翰,飛上朝玉京。
不須七椀秋江波,兩腋自有清風生。
長憶當年玉川子,慇懃會問蒼生事。
癡云壓隴如堅城,猛風擊破如雄兵。
寒谿古洞收不徹,有如奔車白旆歸空營。
林稍劃劃露微碧,玉匣漸見青銅精。
影轉西風流日腳,萬斛黃金散空落。
寶篦刮盡重瞳膜,倒盛一海春冰薄。
世界傾在琉璃屏,神豪氣爽肌骨清。
便欲垂羽翰,飛上朝玉京。
不須七椀秋江波,兩腋自有清風生。
長憶當年玉川子,慇懃會問蒼生事。
癡云壓在山隴上像堅固的城池,猛風將它擊破好似英勇的士兵。寒溪古洞的云霧收聚不完,如同奔跑的車馬、白色的旗幟回到空營。林梢漸漸露出微微的碧綠,像玉匣中漸漸顯出青銅的精光。光影隨著西風轉動,日光灑下,萬斛黃金般的光芒在空中散落。像用寶篦刮盡眼中翳膜,眼前好似倒滿一海薄如春天冰塊的澄澈。整個世界仿佛傾倒在琉璃屏上,神清氣爽,肌骨都感覺清爽。真想垂下羽翼,飛上去朝見天帝居住的玉京。不用喝七碗秋江茶水,兩腋自然有清風生出。長久地回憶當年的玉川子,他曾殷勤地關心蒼生之事。
癡云:凝滯不散的云。隴:山隴,山岡。
白旆:白色的旗幟。
青銅精:指青銅的精光,這里形容林梢露出的微光。
日腳:透過云隙射下的日光。
寶篦:一種篦狀的頭飾,這里比喻能除去眼中翳膜之物。重瞳膜:指眼睛上的翳膜。
玉京:道教稱天帝所居之處。
七椀:唐代盧仝《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詩有“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之句。
玉川子:唐代詩人盧仝的別號。
具體創作背景不詳,但從詩中情感和意境推測,可能是詩人在游覽自然山水時,被眼前風云變幻、光影交錯的壯麗景色所震撼,從而激發創作靈感,寫下此詩。同時提及玉川子,或許當時詩人也有憂國憂民、關心蒼生的心境。
這首詩主旨在于描繪自然美景帶來的心靈觸動,展現詩人超凡的想象力和豪放的情感。其特點是意境雄渾、語言奇崛。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廣泛影響力,但體現了詩人獨特的藝術風格和創作才華。
望郎猶見樹,日落浦煙迷。 還知郎宿處,烏在樹頭啼。
過江形勝感宗臣,暇日登臨似雒濱。 風景凄涼空舉目,神州凋敝屬何人。 棠花自發青蕪杳,燕子初歸白屋貧。 況是經過王謝宅,不堪衰草更沾巾。
我來武夷山,遠意起千古。嘗疑混沌開,疏鑿未經禹。
峽山猶古梁,洪濤莽回互。行舟留大壑,營巢馀斷樹。
垠崖波濤痕,隱隱皆可睹。陶然上古民,要服固深阻。
秦威何桓桓,薄海猶廣土。六合皆涌沸,一枝豈寧處。
嘗言十三君,隱隱避秦侶。一日厭塵寰,泠然遂高舉。
上山娛賓云,下山滿豺虎。神仙何渺茫,虹橋想虛語。
桃源亦其類,好事自誇詡。風氣日已開,蛇斷出真主。
遂令閩山陬,盡入職方宇。漢志名始彰,祠堂用魚脯。
流傳世代久,琳宮粲衣羽。至今此名山,號為神仙府。
恭惟我遁翁,辭辟厥功溥。于焉卜精廬,溪山九曲五。
圖書盡在是,斯地儼鄒魯。我以負笈生,來茲有年數。
自慚仁智心,未睹高深趣。斯游亦何意,會心覬真遇。
侃侃平生友,惠然肯來顧。攜手敦夙好,抗志企遐慕。
招我山中游,茲游適予素。巍巍大隱屏,屹屹天一柱。
前瞻晚對亭,考槃固其所。何當同心人,相與薙榛莽。
長松期歲寒,脩竹倚日莫。我自愛此山,躊躇不忍去。
一杯春酒對湖山,遠勝夷猶綠水間。 覓句未工天欲暮,碧動飛滿舍前灣。
亂紅夭綠風吹盡,小市疏樓。細雨輕鷗。總向離人恨里收。 年年春好年年病,妾自西游。水自東流。不似殘花一樣愁。
枕寒流、碧縈衣帶,高臺平與云倚。燕來鶯去誰為主,磨滅謫仙吟墨。愁思里。待說與山靈,還又羞拈起。簫韶已矣。甚竹實風摧,桐陰雨瘦,景物變新麗。 江山在,認得劉郎何寄。年來聲譽休廢。英雄不博胭脂井,誰念故人衰悴。時有幾。便鳳去臺空,莫厭頻游此。興亡過耳。任北雪迷空,東風換綠,都付夢和醉。
怨東風。把韶華付去,秾李小桃紅。黃落山空,香銷水冷,此際才與君逢。斂秋思、愁腸九結,擁翠袖、應費剪裁工。暈臉迎霜,幽姿泣露,寂寞誰同。休笑梳妝淡薄,看浮花浪蕊,眼底俱空。夜帳云閑,寒城月浸,有人吟遍深叢。自前度、王郎去後,舊游處、煙草接吳宮。惟有芳卿寄言,蹙損眉峰。
既潔酒醴,聿陳熟腥。肅將震念,昭格儲靈。 展矣禮典,薰然德馨。愔愔管磬,亦具是聽。
冷日微煙渭水愁,華清宮樹不勝秋。 霓裳一曲千門鎖,白盡梨園弟子頭。
荔子焦花國,雷耕瘴母鄉。山川閟秦漢,草木管興亡。
集有《虞衡志》,歸無陸使裝。空留佳句滿,傳唱到珠娘。
雙劍瀠洄地,籃輿十萬峰。 云爭橋上屋,水舞石邊春。 破壁蹲饑虎,殘僧拜廢鐘。 追呼亦肯到,何處勸為農?
千片征帆,風送處、驚濤飛雪。空明里、金焦如畫,競夸奇絕。一帶紅墻禪喜地,雙扉白板神仙窟。是何人、長笛倚危樓,聲嗚咽。 繁華夢,鶯花孽。英雄恨,蛟龍血。話六朝遺事,雨零煙滅。歷歷山光相掩映,滔滔浪影無休歇。待夜深、蓬背舉杯邀,江心月。
物是人非可奈何,思君終日淚成河。不知鏡破今胡早,翻恨前生罪孽多。
水光山氣碧浮浮,鶯囀高枝燕入樓。無可奈何花落去,滿川風月替人愁。
典午氏之盛時兮,余鼻祖曰子荊。謀樂郊以隱居兮,飏漱石之清名。
有聞孫曰承公兮,嘗令鄞與馀姚。愛會稽之山水兮,爰徙家于茲城。
當永和之九年兮,惠風暢夫莫春。偕王謝之諸公兮,會修禊于蘭亭。
賦臨流之五言兮,寄幽尋之逸興。泛回沼倚脩竹兮,松風落而冷冷。
維興公尤好事兮,作流觴之后序。助逸少之高致兮,齊芳譽于難兄。
既乃登陸而游兮,歷天臺與四明。漱飛瀑于筆端兮,遺擲地之金聲。
余自句章徙姚兮,倏綿歷乎十稔。慨風流之浸邈兮,幸猶為夫越氓。
掬清泉之潺湲兮,友過云之溶泄。訪樊榭之杳靄兮,棲石窗之玲瓏。
客有過余兮,謂余博覽而好古。世為越人兮,胡不志夫越之風土。
余謝不能兮,傴余指而縷數。前有靈符之記兮,后有龜齡之賦。
嗟彼皆已為陳跡兮,時亦隨夫所遇。儻含毫而不斷兮,將羞余之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