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剡張知錄見寄
危途盍把隠為師,
名姓翻嫌世或知。
栗里已成終老計,
桐鄉猶記舊游時。
云山杳杳勤搜便,
風雨瀟瀟獨寄詩。
目送心期無別語,
厚培根本做春枝。
危途盍把隠為師,
名姓翻嫌世或知。
栗里已成終老計,
桐鄉猶記舊游時。
云山杳杳勤搜便,
風雨瀟瀟獨寄詩。
目送心期無別語,
厚培根本做春枝。
在危險的仕途上為何不將歸隱作為準則?反而嫌棄自己的聲名被世人知曉。已做好像栗里那樣終老的打算,仍記得在桐鄉與你舊日同游的時光。在杳遠的云山間勤苦搜尋合適居所,風雨瀟瀟中你獨自寄來詩作。目光追隨心中期待沒有多余話語,只愿你厚培根基成為春天的新枝。
危途:指充滿風險的仕途。
盍(hé):何不。
栗里:東晉陶淵明故居,代指歸隱之地。
桐鄉:或指舊游之地,漢代朱邑曾為桐鄉吏,后囑葬于此,此處借指與友人的舊交。
杳杳:深遠、幽遠的樣子。
勤搜便:努力尋找適宜的居所或狀態。
心期:心中的期待、期許。
厚培根本:比喻注重內在修養與根基培養。
此詩為和詩(次韻),當是作者收到剡地張知錄寄詩后所作。結合詩中“栗里終老計”“桐鄉舊游時”等句,推測作者彼時或有歸隱之意,與張知錄曾有交游,通過和詩回應友人,表達人生選擇與對友人的期許。
全詩以“歸隱”為核心,先述避世之志,再憶舊游之誼,后借風雨寄詩、目送心期,最終以“厚培根本”作結,既體現個人人生態度,又傳遞對友人的真誠勸勉,情感真摯,結構自然。
落木枯林一夜蘇,枝枝節節糝瓊酥。看來忘卻臘前景,一色李花三月初。
西風吹雨暗書房,每憶蕭山別意長。馬駐西陵秋樹晚,詩吟東浙夜窗涼。石巖晝暖花空好,江樹春晴酒自香。何日南來重有約,蹇驢馱醉過錢塘。
金鐵有斷制,角木終見降。旌陽利物意,千載安茲邦。
沙濈濈,石粼粼,旦旦沿洄宛在身。一水合互遞贏縮,諸山屈伏漸舒伸。波流咽聲凄勞客,岡巒含意慰游人。游人事事不異昔,水山到處改芳新。歷亂人間幾甲子,銷磨此日一冬春。冬去春來春復暮,落花飛絮交相妒。鶯啼宛轉杏催開,雁影蹁躚蘆銜渡。湛湛江流上有楓,偃蹇山幽桂樹叢。冶容年少騮嘶綠,懷春游女步穿紅。行樂猶言飛流電,可憐遠客滯征篷。征篷裊裊真何事,宓妃娀女俱迷自。兩美必合孰為占,導言不固今姑置。余飾方壯聊浮游,南有喬木未可休。腸斷祇嘆西方美,回首徒歌池北流。誰能念子空懆懆,且復偕我自繇繇。時當避賢應樂圣,日逢戒心亦居命。吟臥隨緣昏旦資,居諸忘卻暑寒迸。明月邀杯影同人,永晝分眠睡為政。有時夢入雨云深,不知醉起風雷盛。三旬一葦恣沉浮,千里萬重紛送迎。已覺長江滾滾辭,緣溪輾轉百川差。夾陵右左回天窄,積石后先劃水危。哀壑夜聲多惆悵,黯林曉氣半迷離。遲遲采桑傷少婦,萋萋卉木怨嬌鸝。牛羊既下村煙閉,云水昏森山鬼疑。自是倦愁生恍惚,時物何心亂客癡。噫嘻置置勿復道,燈前起舞影相勞。四千里游未飄蓬,百五日來堪潦倒。詩篇雙袖見聞驅,邇來頗覺窺深造。囊中一錢留得看,肘后諸方靜相告。此身行止信浮云,周流乎天亦所好。祇今舍棹始驅車,地近頓寬饑渴躁。陟彼崔嵬疲仆夫,忽驚霢霂披襟帽。迷云咫尺袖中生,積雨晨昏驅前導。蕭摵回林醉不醒,崩奔鳴壑紛如倒。望望猶入最高頭,累累建瓴成伏抱。汀州天上語傳呼,潮海水中意可到。層峰出足起懷舒,遠岫交襟憑望掃。所愁前嶺欲移文,投辭急瀨煩先報。
少室仙人玉不如,飄搖來自太林墟。已參白鹿云中駕,復把青羊洞里書。二女三花相綺麗,霜毛短發共蕭疏。使君何讓臨淮守,夾轂雙隨五馬車。
波波泯泯不同時,靜久無憂動輒疑。圣人坐北吾遭逸,天下蒼生怨望伊。
茅茨初結構,鄰里悅迎逢。高樹收殘雨,清溪度遠風。束書看好在,尊酒未言空。為問庭前菊,還能桃李容。
薰風淡日暮春初,隨地垂垂四五株。軟水柔山酥透骨,柳花飛不出西湖。
眾里相看,顰眉似覺神情寡。勢難相下,欲慰須深夜。電話家家,都為情人霸。休且罷,個人難惹,去飲何如也。
從來建鄴是王都,天產皋夔為帝謨。可笑晉人無眼目,渡江惟笑見夷吾。
都門卿相盡彈冠,剩有文章送縣官。他日軺車采循吏,蒲鞭應尚笑劉寬。
當筵顧曲愧周郎,卻被啼鶯惱斷腸。歌罷祭江人籟寂,商音猶繞碧雞坊。
濯濯雨中荷,粼粼花底波。銅盤寫珠露,云錦落銀河。泉客卷衣泣,湘靈鼓瑟歌。鷗翻兼鷺浴,情致奈君何。
殿前雙檜郁龍蛇,翠雨溟濛鎖綠霞。不逐后庭花片落,托根卻在梵王家。路入西風十里秋,月明飛雪下汀洲。關山著處皆戎馬,容得山人不系舟。
兀坐尋詩句,豪吟引酒杯。悲歌常激烈,暗詠亦徘徊。詩向眼前得,興從天外來。成章多坦率,猶待故人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