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芻父大篇
我生兩腳半八區,歸來狹視東南隅。東南禹跡今綠蕪,百歲幾見人歐蘇。聞石蘊玉川含珠,山乃秀潤源不枯。胸蟠萬卷味道腴,落紙所至云錦鋪。
爾來大似天眷吾,貺以佳友令相娛。邢子韻勝開冰壺,湘湖與我初索途。謂此巨浸其是歟,今夕不飲可得乎。吾儕固不如林逋,吟詩寫壁無處無。雜莼便食不用廚,湘湖豈即輸西湖。
貰錢沽酒勞老夫,酒酣肆筆衫袖烏。不覺月墮三更余,荷香染袂露濕膚,開堂復駕紅塵車。
君勿笑人生意氣傾堪輿,所得未必如所圖。
我生兩腳半八區,歸來狹視東南隅。東南禹跡今綠蕪,百歲幾見人歐蘇。聞石蘊玉川含珠,山乃秀潤源不枯。胸蟠萬卷味道腴,落紙所至云錦鋪。
爾來大似天眷吾,貺以佳友令相娛。邢子韻勝開冰壺,湘湖與我初索途。謂此巨浸其是歟,今夕不飲可得乎。吾儕固不如林逋,吟詩寫壁無處無。雜莼便食不用廚,湘湖豈即輸西湖。
貰錢沽酒勞老夫,酒酣肆筆衫袖烏。不覺月墮三更余,荷香染袂露濕膚,開堂復駕紅塵車。
君勿笑人生意氣傾堪輿,所得未必如所圖。
我這一生雙腳幾乎踏遍八方地域,歸來后看東南一隅只覺狹小。東南曾是大禹足跡所至,如今已長滿綠蕪,百年間難見如歐陽修、蘇軾般的人物。聽聞石中藏玉、川內蘊珠,山巒因此靈秀潤澤,源頭永不枯竭。你胸藏萬卷典籍,品味著學問的甘美,下筆之處如同鋪展云錦般絢爛。近來仿佛上天眷顧我,賜下佳友讓我歡娛。邢子風度勝過冰壺般高潔,初次與我探尋湘湖路徑。說這浩瀚湖泊莫不是如此?今夜不飲酒怎么行?我們本不如林逋隱逸,吟詩題壁之處無處不在。拌著莼菜簡食無需廚房,湘湖難道就輸給西湖?賒錢買酒勞煩老夫,酒酣時揮筆染得衫袖烏黑。不知不覺月落三更,荷香染衣露濕肌膚,又要回到紅塵俗務中。你莫笑人生意氣可傾天地,所得未必如當初所圖。
八區:指八方地域,代指廣闊天地。
禹跡:大禹治水的遺跡,代指東南地區的歷史底蘊。
歐蘇:北宋文學家歐陽修、蘇軾,此處借指杰出人才。
冰壺:比喻高潔的品格,出自鮑照《白頭吟》'清如玉壺冰'。
林逋:北宋隱士,以梅妻鶴子著稱,此處代指隱逸高人。
貰(shì)錢:賒錢。
堪輿:指天地,此處代指廣闊世界。
此詩為和詩('次韻'),當是作者回應友人'芻父'大作而作。結合詩中'歸來狹視東南隅''貺以佳友令相娛'等句,推測創作于作者游歷歸來后,與友人邢子同游湘湖、飲酒賦詩之際,反映了當時文人交游的雅趣。
全詩以游歷感慨起筆,轉向與友人相聚的歡娛,通過湘湖與西湖的對比凸顯自然之美,最后以人生得失的哲思收束,既展現了文人雅集的閑適,又暗含對生命際遇的深刻體悟,語言流暢,情感真摯。
玉京曾憶昔繁華。萬里帝王家。瓊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蕭索,春夢繞胡沙。家山何處,忍聽羌笛,吹徹梅花。
無言哽噎。看燈記得年時節。行行指月行行說。愿月常圓,休要暫時缺。 今年華市燈羅列。好燈爭奈人心別。人前不敢分明說。不忍抬頭,羞見舊時月。
秾芳依翠萼,煥爛一庭中。 零露沾如醉,殘霞照似融。 丹青難下筆,造化獨留功。 舞蝶迷香徑,翩翩逐晚風。
山禽矜逸態,梅粉弄輕柔。 已有丹青約,千秋指白頭。
控馬攀鞍事打毬,花袍束帶競風流。 盈盈巧學兒男拜,惟喜先贏第一籌。
玉京曾憶舊繁華。萬里帝王家。瓊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蕭索,春夢繞胡沙。家山何處,忍聽羌笛,吹徹梅花。
帝宅王家大道邊,神馬龍龜涌圣泉。昔日昔時經此地, 看來看去漸成川。歌臺舞榭宜正月,柳岸梅洲勝往年。 莫言波上春云少,只為從龍直上天。
茫茫大塊洪爐里,何物不寒灰。古今多少,荒煙廢壘,老樹遺臺。 太行如礪,黃河如帶,等是塵埃。不須更嘆,花開花落,春去春來。
瘦影亭亭不自容,淡香杳杳欲誰通? 不堪翠減紅銷際,更在江清月冷中。 擬欲青房全晚節,豈知白露已秋風。 盛衰老眼依然在,莫放扁舟酒易空。
西山不似龐公傲。城府有樓山便到。欲將華發染晴嵐,千里青青濃可掃。 人言華發因愁早。勸我消愁惟酒好。夜來一飲盡千鐘,今日醒來依舊老。
未開常探花開未。又恐開時風雨至。花開風雨不相妨,說甚不來花下醉。百年枉作千年計。今日不知明日事。春風欲勸座中人,一片落紅當眼墜。
青云得路及華年,好結風塵物色緣。作吏誰真能免俗,此行何必異登仙。
但留政跡憑人說,勝有辭章與世傳。輿論分明史筆在,循良文學不同編。
東風鷺影幾橫斜,晚日飛來漾雪華。 好伴閑身春雨里,一川煙雨落梨花。
胡虜昔何在,遙聞將士訛。 何曾親吉甫,遽欲奪蓬婆。 浪議輕癰潰,成功幸石磨。 未知廊廟計,終始果如何。
山家境界無畦畛,住處隨人意所便。 澗汲巖棲忘世累,石耕略種盡天年。 時驚虎觸柴扉月,長鶯啼綠樹煙雨。 不信卻無人種杏,知從何處覓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