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兔
弱質司明視,虛名直望舒。
軼群辭上蔡,能事到中書。
狡計空多窟,珍盤竟付廚。
獨將毫末效,曾紀汗青余。
弱質司明視,虛名直望舒。
軼群辭上蔡,能事到中書。
狡計空多窟,珍盤竟付廚。
獨將毫末效,曾紀汗青余。
兔子生性柔弱卻視力敏銳,它空有像月亮般美好的虛名。它曾像李斯的名犬一樣出眾,如今卻與中書令用的兔毫筆有關。它雖有狡兔三窟的計謀,最終還是被端上了珍貴的餐盤。只有它身上的毫毛還有點用處,曾被制成毛筆記錄在史冊之中。
明視:兔子的別稱,因兔子眼睛明亮、視力好。
望舒:神話中為月駕車的神,后指代月亮,這里說兔子有像月亮般的虛名。
軼群:出眾。上蔡:指李斯,李斯在秦國為相,后被趙高陷害,臨刑前對兒子說想再和他牽黃犬出上蔡東門逐狡兔而不可得。
中書:中書令用兔毫制筆,這里說兔子和中書令用的筆有關。
狡計空多窟:化用“狡兔三窟”的典故。
毫末效:指兔子毫毛可制筆。
汗青:古代在竹簡上書寫,先以火烤竹去濕,再刮去竹青部分,以便于書寫和防蛀,稱為汗青,后指代史冊。
具體創作時間和背景不詳。推測詩人可能看到兔子或食用兔肉時有感而發,借兔子的命運來表達對世事的思考。
這首詩以兔子為主題,通過用典和對比等手法,揭示了兔子看似有智謀卻難逃厄運的命運,可能蘊含著對社會現象的諷刺,在文學上展現了詩人巧妙用典和借物抒情的能力。
生別有見日,死別無返時。綢繆結發初,百歲以為期。豈意中道間,棄我忽如遺。玉骨空委蛻,青山未同歸。晤語永已矣,衰懷寧不悲。疇昔鳙溪翁,重為子相攸。謂我稍可教,許以相匹儔。此德未及報,黃發歸山邱。今又舍我去,垂老增百憂。深念不能置,泫然清淚流。半生共飄泊,所至無定居。晚有一區宅,乃以喪來歸。樂少辛苦多,嗚呼止于斯。臨沒尚了了,儆戒皆可書。子言不可忘,我意當何如。有姑共饘粥,有子自抱乳。人亦有困窮,子獨最艱苦。晚歲未即安,此身先逝矣。逝者不可作,在者誰與處。欲以理奪情,悵然還念起。
臥疴念經時,勿藥有新喜。便應走骎骎,誰復稱起起。嘯歌理壺觴,婆娑在窗幾。想當呼濁醪,與客談妙理。
征涂半月客塵黃,今夕初逢一雨涼。冷笑菊花堪計會,為君八月作重陽。
梁公騎馬到我門,手持一幅范寬畫。入門大笑挽我臂,請向中堂壁間掛。絹闊四尺高丈余,一片雪意寒模糊。蓋因此畫歷歲久,坡腳破缺裁欲無。大山小山玉相瑣,樹石人家無不可。有人騎驢涉長道,有人下馬呼江舸。想其盤薄心神融,布置自與元氣通。筆勢慘澹魂神泣,藝苑久矣無良工。其上已有三人作,巢云留清與耕樂。或情或景各其妙,我欲續之愧粗惡。梁公梁公聽我語,此畫曾入《宣和譜》。真是《寒江待渡圖》,切莫向人容易與。
剪剪春寒料峭風,臥聞檐溜滴丁東。行看大地沉云黑,漫想朝陽照海紅。志業支離詩漸澀,蓬壺縹渺訊難通。芳鄰正熟南柯夢,誰共燈前一笑同。
安南有生阮太沖,隸書國中稱最工。勁如精兵槊善舞,疾若快匠斤成風。老夫持節使絕域,眼昏頭白垂龍鐘。著書暇日使之寫,一笑聊足舒心胸。寫書設官自漢代,嗟汝乃在炎荒中。迢迢嶺表產丹荔,郁郁澗底生青松。我興為爾作長句,生起再拜生春容。獨不見瓊州姜生遇蘇子,姓名亦可傳無窮。
青年白晰占高科,宴罷瓊林喜若何。寶馬緩搖金壓轡,宮袍新賜碧香羅。人生得意光榮極,圣主深恩感激多。老我亦曾叨此遇,與君圖報莫蹉跎。
萬事勿介意,時來即為之。幽蘭豈無芳?不與春風期。大化亦已定,慎保冰雪姿。笑歌柳陰中,劍光白差差。秋氣日已肅,稍覺庭樹變。江湖子非魚,風雨客如燕。桓桓六尺軀,漂母寄一硯。伯牙莫我顧,遂也羞自薦。常悲楚卞氏,刖足固求衒。巢由古之人,懷哉不可見。坐久開我門,江波白如練。
日下飛來孰可儔,云中養就氣偏柔。懶施金距當雄敵,為戴霞冠慕遠游。獨立莓苔閒伴鶴,卑棲蘋藻靜群鷗。何如化作幽人夢,啼破三湘萬古愁。
皇華夾道擁歸裝,喜氣遙看滿北堂。天上瑞云垂五彩,人間佳節傍重陽。早時賢范熊丸在,再世諸孫玉樹長。七十一峰青在望,若為登拜捧霞觴。
東南地重四明山,人在金堂玉室間。彭澤陶潛終勿仕,鑒湖賀老竟辭還。學仙志欲求三島,報國心猶戀九關。想見水仙灣上路,碧云步步逐瑤環。
清曉澹無為,空齋兀坐時。百年惟有懶,萬事不求知。松雨晴還滴,茶煙起更垂。何人共怡悅,隨意獨支頤。
暗接脂唇酒共甜,月明長恨捲珠簾。香浮捧硯雙云娜,花染彈箏十指尖。柳帶贈詩情自結,梨魂如夢醉同淹。宜人賴有微微霧,避入深叢過短檐。
休官彭澤真忘世,捧檄廬江喜為親。薦福自緣渠薄命,筑臺敢謂世無人?但明一藝俱登仕,獨擁群書不療貧。竽瑟相違每如此,且須珍重百年身。
花草態媚皆女奴,此物氣卓真丈夫。怒發指天誰敢侮,萬劍挺拔聞嗔呼。蒼天浩渺浮云浮,國蠹不平無時無。汝安局脊闌干下,千年自守一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