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史八首 其五
虞卿本說客,著書自窮愁。馬遷下蠶室,史筆垂千秋。楚澤放靈均,漆圓餓莊周。伊人一何否,舉足罹愆尤。文章實大業,寧與富貴謀。峨峨金張第,七葉開王侯。一朝隨物化,榮耀同蜉蝣。
虞卿本說客,著書自窮愁。馬遷下蠶室,史筆垂千秋。楚澤放靈均,漆圓餓莊周。伊人一何否,舉足罹愆尤。文章實大業,寧與富貴謀。峨峨金張第,七葉開王侯。一朝隨物化,榮耀同蜉蝣。
思婦臨高臺,長想憑華軒。 弄弦不成曲,哀歌若送言。 箕帚留江介,良人處雁門。 詎憶無衣苦,但知狐白溫。 日暗牛羊下,野雀滿空園。 孟冬寒風起,東壁正中昏。 朱火獨照人,抱景自愁怨。 誰知心曲亂?所思不可論。
辱顏光祿書。
以圖畫非止藝行。成當與《易》象同體。而工篆隸者,自以書巧為高。欲其并辯藻繪,核其攸同。
夫言繪畫者,竟求容勢而已。且古人之作畫也,非以案城域、辯方州、標鎮阜、劃浸流。本乎形者融靈。而動者變心。止靈亡見,故所托不動。
目有所極,故所見不周。于是乎以一管之筆,擬太虛之體;以判軀之狀,畫寸眸之明。曲以為嵩高,趣以為方丈,以叐之畫,齊乎太華。枉之點,表夫隆準。眉額頰輔,若晏笑兮;孤巖郁秀,若吐云兮。橫變縱化,故動生焉,前矩后方,(而靈)出焉。然后宮觀舟車,器以類聚;犬馬禽魚,物以狀分。此畫之致也。
望秋云,神飛揚,臨春風,思浩蕩。雖有金石之樂,珪璋之琛,豈能髣髴之哉!披圖按牒,效異《山?!?,綠林揚風,白水激澗。呼呼!豈獨運諸指掌,亦以明神降之。此畫之情也。
天寒猛虎叫巖雪,林下無人空有月。 千年像教今不聞,焚香獨為鬼神說。
不信仙家也不閑,白云春亂碧桃關。 棋亭偶向茅君弈,一局未終花已殘。
桑妾獨何懷,傾筐未盈把。 自言悲苦多,排卻不肯舍。 妾悲叵陳訴,填憂不銷冶。 寒雁歸所從,半途失憑假。 壯情抃驅馳,猛氣捍朝社。 常懷云漢慚,常欲復周雅。 重名好銘勒,輕軀愿圖寫。 萬里渡沙漠,懸師蹈朔野。 傳聞兵失利,不見來歸者。 奚處埋旌麾,何處喪車馬。 拊心悼恭人,零淚覆面下。 徒謂久別離,不見長孤寡。 寂寂掩高門,寥寥空廣廈。 待君竟不歸,收顏今就槚。
水上摘蓮青滴滴,泥中采藕白纖纖。 卻笑同根不同味,蓮心清苦藕芽甜。
長嘯還江國,遲回別海鄉。 春潮如有意,相送過潯陽。
山中山中白云深,丈人看云悟云心。 掛冠笑傲白云外,結樓面勢西山陰。 瓊戶璇題玉為牖,朝暮白云棲拱斗。 下視醯雞甕里天,車如雞棲馬如狗。 昆侖方壺圖畫里,長風吹云海波起。 青鸞白鹿滿芝田,目送歸云心似水。 慚予執筆此操戈,暮下馳驅將奈何。 雨雪沾衣去家遠,寒谷正待噓春和。 此身如云等飄絮,日夜歸心水東注。 負郭能分二頃田,我亦還依白云住。
千步垂楊柳,陰連喜水生。 華深吹落絮,葉密坐流鶯。
三江之水太湖東,激浪輕舟疾若風。 白鳥群飛煙樹末,青山都在雪花中。
寒光倒落影娥池,的礫明珠承翠羽。 但見山河影動搖,獨有清輝照今古。 覺來作詩思茫然,金粟霏霏下如雨。
□□□□□□□,□□□□□□□。 以文會友真足樂,寬我老懷自歲尤。 盍簪況乃□□席,□□□□注黃流。 □□□□擊鼉鼓,滿酌玉斝羅珍羞。 溪回斷岸顛崖出,千仞插天如立壁。 信知神禹疏鑿功,縣溜黯然長湛碧。 波光照影肝膽寒,嵐氣逼人毛發立。 第恐喧呼鳥雀驚,□□□行隨湍急。 □□□□□桃花,徘徊一望朝霞赤。 疑有秦人住洞天,□來艤舟攜酒入。 花洞□□□落紅,□鋪萬里□□□。 家童采山□肴蔌,稚子屬文資戲劇。 須臾嶺頭新月上,歸棹將詩寫巖石。 春光都來無百日,尤愁風雨十居七。 古今會合不易得,邂逅□今□成昔。 郭君退翁世□賢,我欲從之終吾年。 年年與君來載酒,此樂人間豈常有。
隨州大洪山作人李遙,殺人亡命。逾年,至秭歸,因出市,見鬻柱杖者,等閑以數十錢買之。是時,秭歸適又有邑民為人所殺,求賊甚急。民之子見遙所操杖,識之,曰:“此吾父杖也。”遂以告官司。吏執遙驗之,果邑民之杖也。榜掠備至。遙實買杖,而鬻杖者已不見,卒未有以自明。有司詰其行止來歷,勢不可隱,乃通隨州,而大洪殺人之罪遂敗。市人千萬而遙適值之,因緣及其隱匿,此亦事之可怪者。
錢氏據兩浙時,于杭州梵天寺建一木塔,方兩三級,錢帥登之,患其塔動。匠師云:“未布瓦,上輕,故如此?!蹦艘酝卟贾?,而動如初。無可奈何,密使其妻見喻皓之妻,貽以金釵,問塔動之因。皓笑曰:“此易耳。但逐層布板訖,便實釘之,則不動矣。”匠師如其言,塔遂定。蓋釘板上下彌束,六幕相聯如胠篋,人履其板,六幕相持,自不能動。人皆伏其精練。
樓上正臨宮外,人間不見仙家。寒食輕煙薄霧,滿城明月梨花。